临安府,北土门内的一处货场,肖恒跳下马来将缰绳递给旁边的看门人……在他身后,数十个公子哥也同样跳下马来,好奇的打量着这个地方。
这是肖恒最近才租下来的货场,之前的老板是做皮货生意的,所以建了这么个防潮的仓库。不过由于与北方贸易断绝的关系自家的生意受到了不小的影响,各种进货渠道的断绝也让他们家的库存急剧下降……
……然后就空出了这么个货场,肖恒听闻这个消息之后直接就把它租下来了。
其实若是买下的话也并无不可,因为虽然这个货场名义上在临安府,但实际上却并不是这么回事。
首先这种货场不过是一些木头支起来的棚子,说是防潮也顶多是在地下埋了许多石灰,其实总体来说建筑物的成本几近于无。
而另一方面,这边可不是寸土寸金的临安府最繁华的区段,这里最早是贫民区,连城墙都没有的!后来聚居的人多了这才在东边建了道城墙……而这道城墙上的城门名字就随意了许多。
由于临安城的形状并不规则,总体南北走向稍长,东西较短,所以临安府有好多东门。
比如比较靠北,在地图上比较靠上的这个“东门”就叫做“北土门”,而与之对应的同样都在一条路上,在内城墙上的那个“正经”的城门就叫做“东青门”。
看看,这名字都能分出高下来。
而同样在外城墙上,在地图上看来在北土门下边的城门就叫做“南土门”,而同一条道路上的内城门就叫做“崇新门”。
所以这货场下面的地皮也是不怎么值钱的,以肖恒现在手持的现金流是绝对能买的下来的。
可是肖恒出于保持健康现金流的考量,最终还是觉得租下来比较灵活——毕竟万一当今官家掀桌子了,那肖恒投资的这些固定资产岂不是就打了水漂了?
当然新的临安大剧院除外,肖恒还需要靠它的影响力来推进计划呢。
“诸位,里边请。”肖恒拱手一礼,带头向前。后面其他的那些公子哥也纷纷将缰绳撇给下人,自己跟在肖恒的身后好奇的走了进来。
这个货场倒不是很大,进门左拐就能看到一辆辆的自行车停满了库房。
“这边就是自行车了,诸位可以挑一辆自己喜欢的试试。”肖恒说道。
“好说,好说……”领头的那几位贵公子显得很是矜持,只是左右看看并不上前,而其他人看到打头的这几位没动,虽然有些心痒痒但也只好干看着。
“试试吧,别客气。”肖恒看到其中一位贵公子看着一个红绿配色的自行车很心痒的样子,就走过去把那辆车推出来,交到了那公子手中。
“这……”那公子回头看了看,发现打头的几位无可无不可,所以干脆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肖公子,您忙,我自己来就好。”
说完他推着车跑到一边去上下其手摸了个够。
其他人一见有带头的了,而打头的那几位也没什么反应,索性所有人都跑到车海之中自己挑选去了。
肖恒照顾完这些准客户之外,这才回到了那几位领头者的身边:“几位,不挑个喜欢的花色吗?再不调可别被人买去了才是。”
“呵,肖老板倒是好算计。”其中一个长着一双丹凤眼的贵公子冷笑的看着肖恒,“一边叫韩二少跟我们打赌,一边把谜底透露给他……您这买卖做得可是真漂亮啊!”
肖恒微微侧头看了他一眼,脑海中顿时调出了这家伙的资料。
这位丹凤眼公子背后是个很大的布商,从棉花种植到纺织,产出从低端的素布到高端的皇家御用“云锦织”,可以说涵盖了整个织布产业的上下游以及高中低档产品,整个江南的中低端布料生意他们家自己就要占个四成,控制着超过一半的棉花田……其他几位家里做布料生意的,大多也要考仰这家的鼻息过活。
而这位丹凤眼公子的家族,据传是沈党二当家,户部尚书张天桥张大人。
“李公子可是冤枉在下了,肖恒怎敢强买强卖?诸位能来就已经给某天大的面子了,怎好再叫诸位破费?”肖恒摆摆手道。
“哦?那你还想送我一辆不成?”李公子冷笑着问。
“当然可以。”肖恒满口答应。
“……”李公子意外的看着肖恒,“那我就不客气了?”
“请便。”肖恒做了个请的姿势。
“……嘿,你莫不是以为我会磨不开面子吧?我今天可就真要省下这500两银子!你奈我何?”李公子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身子却没动。
肖恒耸耸肩:“我自然奈何不得……”
“你!?”李公子眉头一皱,袖子一甩气急败坏的跑到一边坐下了,再不往这边看了。
“李公子这是何意啊?”肖恒一脸无辜的问道。
“怕是真的抹不开面子吧……你这里虽然不会说什么,但韩二少那里可是要数落我们赌品太差的。”另一个圆脸的贵公子温声说道。
这家伙家里是这临安府内最大的粮商,控制了差不多一半临安市民的主粮市场,若是他们家明天不卖米了,那半个临安城都要饿肚子了。
“子青不过是跟你们开玩笑罢了,你直说是我送的,他绝不会有异议。”肖恒伸手从旁边拽了一辆银灰色的自行车轻轻推到那圆脸贵公子的身前说道,“许公子,不如你也试试?”
“那我若是看好了,我可就真推回家了。”圆脸的许公子说道。
“自然如此。”肖恒笑道。
“那我只能多谢肖公子慷慨了。”圆脸的许公子也是眼馋了许久了,而肖恒随手推来的这辆自行车配色他还非常喜欢,也就欣喜的跳上去歪歪扭扭的跑了起来。
“两位不选一辆吗?”
等打发走了那许公子,肖恒状似无意的看了一眼旁边那两位一直都没说话的公子哥——他们两个一个家里是跑日本航线的海商,另一个则是跑东南亚的大海商,家里虽然在本地是土皇帝,但在这天子脚下的临安府倒是低调得紧,若不是韩子青的关系肖恒根本连他们两个的门房都过不去。
“此物颇为有趣,也不知是哪位高人所造?”其中一位黑脸美须的公子拱手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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