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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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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见她这副样子,神色有些怪异的在锦好和许诺西的身上转来转去。

    常欢是个好奇心重的,这些日子关于许家的传言不少,她有心问个清楚,就急着要拉锦好去宁若秋的闺房说话。

    锦好对常欢的性子也是知晓的,若是不让她问个清楚,不知道又要做出什么离谱的事情来,于是转头,对着一旁的许诺西道:“这些小姐夫人,你应该挺熟悉的,若是嫌闷的话,就和她们说说话,我去去就来。”

    锦好这话是说着无心,可是听在各色竖起耳朵里,就别有一番滋味了。

    许诺西嘴巴微微的抿了抿,似有怒意的样子,不过却还是垂下眼帘道了声是。

    众人的眼神越发的复杂,锦好却被常欢拉了出去,许诺西自个儿一人独自暴露在无数目光中。

    她之前身为威远侯府的唯一嫡女,老太爷宠着,许泽疼着,叶氏爱着,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为人高傲,说话尖刻,得罪了不少人。

    现在身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那些被她得罪过的人,还有一些往日里巴结她,今天见风头转了,不免都上来泄恨,一时间,冷嘲热讽不断,西花厅倒是成了批斗大会了。

    这番的热闹,比起那戏台子上的戏剧都来的吸引人,东首的花厅隔着不算太远,不少少年的心思,也就都被吸引了过来——人的天性之中都有八卦因子,更何况威远侯府最近的热闹实在是精彩绝伦,男子也不免伸长耳朵来听。

    “世事无常啊倒是可惜了”一位面貌寻常的少年摇头叹息。

    众人的目光透着薄纱看向西首,只见以往神色神色自傲的许诺西此刻正低着头,旁边一面貌尖刻的少女正不知道说着什么,眉眼之间绝对不是什么善意。

    有眼见的男子,瞧见那绿色的裙摆处渲染成一片潮绿,再瞧着那粉嫩如绿柳的少女,心中升起了一股子怜惜来。

    “真是可怜许三小姐,何其无辜”那眼见的男子,亦跟着叹息起来。

    “是啊,许三小姐一向傲气,却没有想到这才几日的功夫,居然惶惶如此,可见必然是被人打压的”那相貌寻常的男子很是为许诺西可惜,随即猜测道:“威远侯府府爵位已经传给了翰林大人,而当家作主的亦是这位翰林大人的新婚妻子,许三小姐这等变化,想来定然与这位少夫人有关”

    众人纷纷点头,更有人出声附和道:“长公主是个不沾事的,若是说许三小姐的变化与打压有关,只怕非这位少夫人不可!”

    众人瞧着那位垂头站着,裙摆的潮湿越发多的许三小姐,想着她此时默然落泪的样子,只觉得她身形柔弱,一身素淡的衣衫,越发显得她整个人孤独萧索。

    于是男子的豪情更被激发了起来,甚至已经认定了威远侯的夫人就是个母老虎,更有人瞧着那垂泪而立的许诺西,只恨不得跳出去为她主持公道,全然忘了她之前的跋扈。

    “哎,自古美人多磨练”

    那面貌寻常的男子,陡然间满腹忧伤的感叹起来,引得众人纷纷附和——以许诺西的容貌,是绝对当得起美人二字的。

    偏偏在这热火朝天之中,一道寒冰般的冷哼响起,众人抬头看去,只见一身黑衣的少年,站在花厅府入口处,面如冠玉的脸庞上,透着一股浓浓的戾气,让他的整个人都笼上一层阴冷。

    “表弟,这世间的女子大多都会做戏,蒙蔽些无知的蠢物,自然不在话下,你何必当真。”

    此时,忽然又有一道带着戏谑的声音想起,只见一身蓝衣,摇着扇子,桃花眼微眯,显得几分坏坏的男子微微弯着嘴角说道:“只要你们见了那位新进门的威远侯夫人,还能说出这番话,我就佩服各位了。”

    众人相互看了一眼,有机灵的人想起这二人的身份,忙要跪下,却被谢明覃制止:“免了吧,别搅合了我看热闹。”

    说着,拉着叶若铭坐在了下来,倒是光明正大的看向西边的花厅,生怕错过了什么似的。

    因为谢明覃和叶若铭的到来,让东边花厅的议论顿时熄灭了,这些男子不管怎么着怜香惜玉,却也不是笨到底,听叶若铭和谢明覃的话,怎么会听不出这二人话里的维护。

    正在此时,忽然听得一人惊呼:“好美!”

    众人闻声看去,却见一豆蔻年华的少女,云髻斜绾、珠坠摇曳,几缕随风随风轻轻舞动,玉容映着漫天的碧绿,浅绿的裙摆莹莹舞动,天生长眉入鬓,一双流波妙目更是水光潋滟,宛如一株雪莲初初绽放,颇有几分不入凡尘的味道,顾盼神飞之间,越发美的惊心动魄。

    众人几乎忘了呼吸,疑惑自个儿是不是在梦中,可是那美人却越走越近,漫天的荷叶,漫开的荷花,遮住了大半个天幕,只剩下小半的蓝天白云,周遭都是一片绿色。

    她上身的一点浅黄,在这样的背景下更加显得出挑。

    好似一片茫茫的深浅不一的绿色海洋中,一朵悠悠绽放的奇异花朵,格外的妩媚动人,衬得她的肌肤白皙如玉,有种流光溢彩的夺目之美。

    她步伐慵懒,不时的看向那漫天的荷叶,嘴角的笑意浅浅,似乎很喜欢眼前的景致,举手投足之间,都显示出对美景的喜爱,腰肢摇曳间,如弱柳扶风,却不显轻浮,只觉得优雅迷人,说不出的坦然从容,好似春风拂柳一般轻柔怡人。

    当她从容走入西花厅,站在许诺西的面前,就听见东花厅传来参次不齐的瓷器碎裂声——“她是威远侯府的少夫人”

    这样的人怎么会是那种手段卑劣之人,瞧那风光月霁的样子,实在和刚刚他们议论之人,沾不上半点。

    也难怪八皇子会说那样的话?这样的女子,美好的如同天上的人物,怎么会那样的龌蹉?

    就在众人惊诧中,就见那美人瞧着许诺西的眼泪,脸上没有半分怒意,只是风轻云淡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声音很好听,像是一泓清澈山泉,轻声慢语叫人熄了火,说不出的婉约动人。

    许诺西瞧见锦好,立刻乖巧的走到她的身边站定,低眉顺眼的:“嫂子,我身子不舒服,想先回去。”

    锦好面上神色不动,淡然依旧,心中却冷哼一声,瞧着许诺西故意做出的拘谨神色,惶惶的恨不得将自个儿个缩进衣服中的样子。

    装的跟个真的似的,怎么也不瞧瞧你那粉嘟嘟,油光满面的样子,哪里像是生病的样子?

    锦好在心中又冷哼了一声,才缓缓地开口:“身子不舒服,怎么不早点说?”

    “我怕扫了嫂子的性子。”许诺西低头惶恐的说道,身子因为锦好的问话,还打了一个寒颤。

    她演得很好,只是不知道怎么的,这一幕落在东花厅的男子眼里,原本还对她报以同情的男子,不少人都从其中瞧出了做作来——很多时候,假的是真的对比出来的。

    “那你现在要走,就不怕扫了我的兴了?”或许锦好这话说得太过无情,许诺西捂着嘴巴,默默的流泪起来,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真不愿意陪她演苦情大戏,锦好见四周的目光都聚集在她和许诺西的身上,敢情她们两个的表演比戏台上还精彩啊!

    “好吧,既然你觉得身子不舒服,就先让车夫送你回去吧!”锦好挥了挥手:“你自个儿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只是到时候别说我不肯留你。”

    “是我没用,不关嫂子的事。”许诺西的声音陡然大了起来,对着锦好施礼,然后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悲悲戚戚的离开。

    临走还要摆她一道,这蠢物今儿个长脑袋了,怕是有人事先为这蠢物排好了戏词吧!

    “什么啊!装什么可怜,还身子不舒服呢?我瞧她那样子,根本就是猪鼻子插葱——装象。”常欢对着许诺西的背影撇了撇罪,然后又吃吃笑了起来:“也真是可怜啊,堂堂的嫡女变成了庶女不说,还有那么个母亲,呵呵也难怪她要生病了。”

    锦好瞪了她一眼:“不许胡说。”

    心下却觉得有些烦躁,也不知道顾嬷嬷那边怎么样?也不知道计划顺利不顺利。

    “我出去走走。”锦好对着宁若秋和常欢说道。

    宁若秋今儿个算半个主人,自然离不开,常欢的好奇心已经得到了满足,此时的注意力已经到了戏台上,以为锦好因为许诺西的事情,心里不痛快,想要透透气,也不以为意,没想到要跟着她——今儿个因为赏荷宴,这满院子的丫头婆子早就将园子守起来,也不怕有什么不长眼的登徒子,故而也不担心锦好的安全。

    花厅外站着各家的小姐夫人的贴身丫头,见锦好出来,雪兰忙迎了上去,今儿个小姐难得没带云燕,带了她出来,她自然要好好表现。

    “莲叶何田田。”锦好瞧着这漫天的荷叶,荷花,笑道:“既然是赏荷宴,咱们四处走走。”

    雪兰一心想要重获锦好的信任,自然曲意讨好,主仆二人,就沿着那曲廊,慢悠悠的逛了起来。

    你在桥上看风景,而桥下看风景的人却在看你。

    锦好的随意动作,却牵动了东花厅无数男子的心,尤其是青春无畏的少年,寻思着就是不说话,若是能擦肩而过,闻闻这美人香,也是件人生乐事。

    半响的功夫,这东花厅的人就走了一半,连同那冷漠如冰的叶若铭,还有那笑容坏的滴水的谢明覃。

    锦好自在的,慢悠悠的走着,不时的停下步子,瞧着那摇曳生姿的荷花,闻着那淡淡的荷香,感受着夏日的特意的风情。

    不时偶遇目光灼热的少年,她慵懒不变,只是会加快脚下的步伐,拉开彼此的距离。

    “夫人,咱们却那边休息一下吧,瞧您都出汗了。”雪兰指着不远处的木椅子道。

    锦好也实在不想再遇到什么目光灼灼的男子了,也不知道今儿个这是怎么了?

    她是不知道,她原本长得就好,再加上这些日子,金翰林辛勤的滋润,整个人就如同被雨水浇灌充足的花草一般,绽放出人生最美丽的光华,引得狂风乱蝶群群起舞。

    锦好落座,雪兰左右瞧了瞧,不时的有丫头婆子走来,拉了其中一位,问:“茶水间在哪里?”

    那丫头指了一个方向,雪兰道谢后,对着锦好道:“夫人,奴婢却帮你泡点花茶去。”

    锦好瞧着来来往往的丫头婆子,又觉得这位置不算偏僻,更不是什么死角,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抽出白色的绢帕,不时的挥舞着,神色悠然,自得其乐。

    身后垂柳依依,拂风掠动,荷香四溢,一切都是那么静谧美好,心中的烦躁渐渐消去,只一心沉静在这美景之中。

    忽然,清脆的笛音响起,空灵悠扬、灵动绝美,仿佛实在蓝天白云之间穿梭不休,又好似在碧水莲叶间飞舞跳跃。

    锦好闻声看去,那高高的楼船在晴空白云之下,在雕镂玉柱之上,高高的船甲上,站着一个身着黑色锦袍的俊美少年,长身如玉,丰姿俊朗,手里横握着一支雪白晶莹的玉笛。

    黑的衣,白的笛,黑与白鲜明的对比,风吹起他的发,遮住了他锐利的眼,越发添了几分扑溯迷离的美感。

    楼船缓缓地行驶着,他静静的站立,手指微微的弹动,轻轻的吹出令人痴迷的笛声来。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锦好的错觉,那悠扬的笛声中,似乎藏着一个悲伤的少年,藏着一份难掩的伤痛。

    可即便如此,却依旧美好的让人觉得是在梦中,没有半点真实的感觉。

    锦好从来都不曾知晓,叶若铭居然会有如此温文尔雅的一面,这个寒冷如冰的少年,原来还吹的一手好笛。

    他的目光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朝她看了一眼,不知道怎么的,锦好居然有些心虚,不敢与之对视的慌乱。

    直到这一刻,锦好才真正信了叶若铭对她的情——真挚,灼热。

    他这是在告诉她,其实他也可以像金翰林一样,温文尔雅,其实他也可以吹笛,他也有她喜欢的一面

    可是罗敷有夫,而她还非常的爱她的夫。

    那点心虚顿时消失无踪,看他浅笑,坦然自若,直到那楼船渐去渐远,留下碧波粼粼的绿水,还有那越发悲伤的曲调,还有那吹笛人浑身渐渐笼罩的冰霜,淡淡的,幽幽的,浅浅的,麻麻的,有一种说不出的忧伤。

    世间最苦,莫过于求之不得!

    叶若铭几乎要恨起苍天来,若是此生无缘,为何要相遇?

    若是此生无份,为何要动心?

    若不曾相遇,若不曾动心?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伤情悲痛?

    看着那碧水绿荷,他飞快的想着:若是他从这里跳下去,她会不会为他心痛,为他落泪?会不会在午夜梦回时,想起有一个笨蛋愿意为她做尽天下的傻事?会不会想起有一个笨蛋,一再厚着脸皮,在她面前索求些微的真心?会不会想起,有一个笨蛋一再的让自个儿死心,可是每一次,瞧见她的时候,就会将自己的决心,忘得一干二净?

    她会吗?会想起他吗?

    不会!

    她不会!

    叶若铭痛心一笑——她早已找到她的幸福,他的喜乐于她不过是无关紧要。

    她早就说得清清楚楚,她心里装的人不是他,是他一厢情愿,是他一再的欺骗自己。

    他自个儿将自个儿骗的好苦,好苦!

    越想越是痛苦,越想越是伤心,关节白的发亮。

    “嘭”手中的白玉笛,嘎然止音,应声而裂。

    很好,很好,她的无情,正好断了心头最后的一丝奢望,自此后,再无一丝一毫的牵挂留恋,就一心守着宁家小姐过日子吧!

    笛声骤然而断,锦好长长一叹,随即吐出一口气:义兄能放开心胸,最好不过!

    锦好却不知道,在不远处的木椅上,正坐着失魂落魄的女子,泪流满面——原来,他心底的人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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