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事情,会让他激动,欢笑,血液甚至会断流。
但是,如今,再被掀起那些画面,他的脑海还会掀起波澜吗?
殷斐的目光收回视线,抬眼盯着远处的苍山远天,喉咙有点不适,让他脸上现出不耐和冰冷。
“那些,都过去了。”
他淡淡的说。
回身,拉起胭脂继续往坡下走。
金婉柔却定定的僵在风里,僵在墓地的悲凉里。
双手绞在一起,按着那个黄玉镯子,痛得仿佛没有力气再活下去。
那年,那天,她在车里说出了一些话,然后,殷斐便在她的视线里消失。
不再回那个四合院陪她吃饭,看她,哄她。
不再理会她的脾气。
她只是说了几句牢骚的话而已,她只是嫉妒死了那个胭脂说了几句而已。
他的人在她这边,原来,心却狠狠的跟着那个女人,走了。
这个男人的心有多深,有多难懂,有多固执?
即使她一直没放弃,即使殷斐的母亲一直站在自己这边,即使自己的腿在世人眼里还是瘸的。
再碰面他还是不愿理会她一下,当着姨妈的面,当着胭脂的面。
回去的车上,胭脂一直坐在后座,垂目,脸色比刚才还苍白。
“累了?“
前座司机位置的男人问道。
胭脂摇摇头。
”胭脂。“殷斐这些天一直喊她老婆,此时忽然改成名讳,多正式的样子。
胭脂抬起头,迎上后视镜里的他的目光。
迷蒙的眼睛里明显的看出刚刚以手抚额时,哭过。
“你,介意了?“低沉磁性的声音里带着许久没有的小心翼翼。
胭脂摇摇头,低下头,眼泪却在睫毛垂下的瞬间滚路下来。
“不要介意。”殷斐的喉结滑动,嗓音有点迫切的哑,小心找着措辞:“她们的话,还有我和她的过去,不要介意。”
“没。”胭脂小手托着脸小声小声的说:“我没介意。”
小声是尽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挤出来的,她的心早就哭的稀里哗啦。但是她不想让殷斐担心,再说理智上她也知道没什么可哭的。
这一切不是也在意料之中吗。
只要你走进殷斐的世界便避免不了的要接触这些。
这些就是生活赐予的,得到他的优秀附带的赠品。
不管殷斐愿不愿意,不管胭脂愿不愿意。
“那还哭。”生硬的男人不会说劝慰的话,安慰的话说出来像指责,但是他却减缓车速,伸出手向后面拿了一张纸巾给她擦眼泪。
“殷斐,我担心自己不会,令大家高兴,我怕你母亲,会不喜欢,我。”
胭脂接过纸巾胡乱的在脸上擦抹,然后捂着脸嗫嚅的说。
殷斐笑了。阴郁了半天的男人一笑就像乌云的天空忽然开了道阳光的口。
“傻女人,你是跟谁搞对象,跟谁结婚生娃,只要我喜欢你就行了。”
“可是,我想成为你的骄傲而不是负担,殷斐,我想因为我的存在让你更好而不是更糟。我,你说,我怎么样才能做一个好媳妇?或者殷伯母喜欢什么?”
殷斐摇摇头,深邃的目光幽幽的看着前面慢慢的开车。
胭脂的问题,他何曾没有想过,但是母亲是看着婉柔长大的。她把婉柔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喜爱,依赖,她一直幻想着婉柔和殷斐结婚给自己养老呢,欢度晚年呢,胭脂想要讨好母亲,只能慢慢的交给时间吧。
“其实,不用特意做什么,老婆你本来就很出色,做自己就好。”
“恩。”胭脂把头靠在殷斐前面的司机座位上,小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殷斐,你确实瘦了,都是为了照顾我。答应我,晚饭要多吃点。”
“那要看太太给我做什么了。你知道我很挑食的。”
“我想想。你比小馒头还挑食,一点没有爸爸样儿。
殷斐歪头亲了下胭脂的小手:“老婆我进步了,一想到爷爷生前和小馒头玩过开心过,食欲就来了。“
“乖,今晚我检查。”胭脂小手拉起殷斐的大手:“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熄灯之后请太太随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