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阿姨故意平静着走进来。
在胭脂面前轻轻的停下脚步,站着。
她听见了胭脂的抽搭声,刚才林可思的反应,赵阿姨也看出来了状况。
出于直觉,赵阿姨猜到,胭脂是听见林可思的话了。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她就弯腰给胭脂倒杯水:“孩子,没事,世上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赵阿姨,我知道了,您先回公司吧。”胭脂没有回头,努力平静了口气说。
“好,那我先回去,反正,你记着,不论发生什么事,阿姨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恩。”
赵阿姨又站了一会儿出去,看见门口杵着的林可思。
这要是林可思的孩子,赵阿姨会嬉笑怒骂的拍打他一巴掌,让他快点进去照看老婆孩子。
但是,现在她作为胭脂女方的亲友,有什么资格再发表这方面的看法呢,赵阿姨只是点点头,低头就匆匆走出去。
林可思此时就像霜打了茄子,秋后的蚂蚱。靠在门框上,想进去,又不想进去。
不想面对又只能面对。
她不怪胭脂,他知道殷斐的霸道和魅力,有几个女人能抵挡得住他若是有心的陷阱。
他就是气自己对这件事竟然,无能为力!
太特么的窝囊!
他既不能去爆扁一顿殷斐,也不能对胭脂说重一句。
他什么都得自己憋着,憋着,他已经憋出内出血了!
站了好久,林可思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走进病房。
“咳,太后老佛爷,无妨还没吃呢,我去买点,想吃什么?”
胭脂捏住被单的角,将头蒙在被子里。对着墙壁,不说话也不动。
心里其实祈祷着:林可思你不用换这样的。
你可以分手。
你走吧。
其实,对不起。你想要的,想从我这里得到的,终于,我没办法给你。
林可思等了一会儿,见胭脂没说话,坐下来,从被子里拉出胭脂的手,裹在大掌里。
喉结涌动,上翘的嘴角紧紧抿着,一向嘻嘻哈哈的神态严肃的看着别扭。
“胭脂,我们结婚吧。”
他说。
胭脂身子一抖,捂在被子里,终于放声大哭。、
哭的被子抖作一团。
林可思轻轻拍着她的背。
“咳,挺好啊,我们马上就是一家三口了,我是孩子爸爸。放心,我不会让你和孩子受委屈的,我有多爱你就会多爱他,你有——多爱孩子——我就会多爱孩子——“
”够了!“胭脂忽然从被里钻出坐起来:”林可思你有受虐狂吗?你为什么这样委屈自己?你找不到女人了吗捡人家不要的?你明明可以大把大把的抓一堆小纯洁小清新,干嘛要在我这委曲求全?你妈要是在得多生气?我就是一个倒霉的女人凭什么要连累你?不是你的孩子你凭什么要装作圣母一样的慈悲?嗯?你走你走我不熬看见你——“
胭脂忽然发疯般的赤脚下*双手发疯一般的向门外推林可思:”你走啊——我不要你怜悯,我不要你同情,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能处理好,你过你的去,不要再来管我——“
林可思温润的眼睛被胭脂气的赤红潮湿,白净儿的额角青筋蹦跳,他蹙眉看着胭脂的疯狂,哑着嗓子喊道:“我委曲求全我装圣母?我做孩子的爸爸,一切一切还不都是因为——我爱你!我爱你就有这么多的愿意,就甘心这么做,你干嘛拒绝我,你凭什么拒绝我!”
他反手搂住胭脂将她颤抖的身子紧紧裹在自己怀里不容一点挣扎:“胭脂,别逞强了,就让我给你和孩子一个家,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好不好?”
“林可思——你干嘛这么傻——呜呜呜——”疯狂的女人在温润的男人的怀里闹的没有了力气,伏在他的肩上,呜呜咽咽的哭起来。
林可思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后背:“没事儿,别哭了,后天就直接婚礼,还省了订婚的钱,多好。"
赵阿姨下午虽然回了公司,心里却惦记着胭脂的事情,回公司照看一眼看看车间生产安稳,没什么特别情况就回家给胭脂煲汤,一壶竹荪鸡汤。
两个小时煲好汤急三火四的,一向不舍得打出租还是打个出租车来到妇儿医院的妇科病房。
一来却发现病房里已经换了新*单,护工正在收拾其他东西。
“这位阿姨,中午住进来的人呢?”
“哦,早就出院了,小两口恩恩爱爱的走了。”
哦——恩恩爱爱,这就好。赵阿姨总算松口气。年轻人的事情,自己真是搞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