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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惊鸿看了两人一眼,没再说什么,转身就朝沐王爷的书房走去,他在沐王爷身边多年,能感觉到今日这两人行踪诡异,来头不小。
“什么?”年过半百却依然如壮年般果敢很辣的沐王爷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中一怒。这么多年,能让沐王府受辱的事情不就是那么一件!这两人是什么来头?
沐王爷身上穿的是上好的绸缎,头发疏离的一丝不苟,他书房的办公台面整理的有条不紊,一如他的性格一般,容不得自己身边出现一丝瑕疵。
“回王爷,其中一人头戴斗笠无法窥见样貌可是脚上却是一双官靴!另一人看样子武功不弱,应该是戴斗笠的保镖!”若惊鸿既然能爬到这个位置,自然有其过人之处。
沐王爷花白的眉毛轻轻蹙起,脑子里思考着来人的身份,终究一无所获:“既然如此你先叫他进来吧!”
若惊鸿领命回去。
斗笠男和车夫不紧不慢的步入沐王府的书房,环顾了一圈,才跟沐王爷下跪请罪。斗笠男缓缓揭开面纱……
“文丞相?你怎么来了?这不远万里的,你这是……”沐王爷一震吃惊,他想过了不少官员却独独漏掉了长安。
文丞相跪在地上,不让沐王爷扶起。他身后的车夫也跪在地上,深邃的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情愿。
“沐王爷,您戎马一生,战功赫赫,自己最宝贝的儿子却要被平南王那个刁蛮霸道的小郡主如此戏弄……老臣都替你感到不平啊!”文丞相眼中泪光闪闪,轻轻拉起袖口,不住的拭擦眼中的泪水。
沐王爷手指紧紧捏成拳头,他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居然已经传到了长安!他小儿新婚当天被人当街拦轿,自己被退婚不说,平南王那边婚礼却照常举行,只是新朗换成了别人!他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而这个侮辱对于沐王爷来说却是一根针,刺得他每日都睡不好觉。
“哼!此事本王不会善罢甘休的,平南王手握重兵,本王也有自己的护城军队。他是东齐国高贵的统帅王爷,我再不济也是有封地的一方权臣。平南王自恃身份能压我一头,本王也未必有他想象中那么好欺负!”沐王爷花白的眉毛狠狠蹙拢,显得霸气十足。
文丞相原本凄然的表情放缓,抬头真诚的望着沐王爷:“想必沐王爷的探子早就已经打听过长安如今的局势!我早就投靠太子这件事情本来就不是秘密……微臣感念当年沐王爷的提携之恩,特意向太子求了免死令一枚……”
“文丞相,你这是何意?当年本王举荐你,是因为你的确有治国安邦之能,并不是因为你和我有什么私交!”沐王爷被文丞相递过来的东西吓了一跳。他混迹官场半辈子,从一出生开始就学习权术,这么千里迢迢送这么贵重的东西,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文丞相表情一阵释然:“沐王爷,这是太子的一点心意!他希望你起兵从后方攻打平南关,一举拿下平南兵权!”
“你这是要我谋反?!”沐王爷震惊,“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啊!”
文丞相缓缓站起,眼中有容纳山河的气势,他的一腔抱负就要实现了:“沐王爷想必看的出来,当今太子全无帝王之雄韬伟略。当年你我,乃至朝中不少重臣都希望皇上立五王爷为太子,奈何五王爷为人洒脱……所以我只好另择明主!”
“你的意思是……”
“不瞒你说,如今朝堂风云变换,如果沐王爷不站好自己的位置,恐怕以后……”文丞相突然停止说话,别有深意的望着沐王爷。
沐王爷一瞬间仿佛老了许多,毕竟这东齐国是他半生拼搏,在马上打下来的,他不想眼睁睁看着它毁在自己手里。
“沐王爷多虑了!这天下永远都是东齐国的天下,只不过换了个皇子而已……”文丞相朝沐王爷点点头,语重心长,“而且,沐王爷不需要扰乱整个东齐国……只需要拿到平南王的兵权就可以了!”
“只是这样?”沐王爷有些心动。
文丞相放下手中的免死令,转身离开:“微臣怎么会骗王爷!王爷,微臣先行离开了,免得人多嘴杂,‘太子’在长安等您的好消息哟!”
沐王爷望着文丞相带好斗笠和车夫缓缓离去,终于抵不过心头那口气,伸出手拿过免死令狠狠攥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