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不开甜蜜的纠葛。
呼姗姗倒吸一口凉气,冲着窗口小声呼唤:初夏、初夏你在吗?
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初夏会在今天回来,实行一项秘密的任务。
没有人回答,她不得不提高声音:初夏?
大巫?您醒了?窗口探出一对猫耳朵:嗨!可算醒啦,我等了好久!昨天忍不住先睡了!
昨天?我睡了多久?姗姗有种不祥的预感。
一整天?反正我昨天早上过来,您睡得可死了!初夏扶着窗棱跳了进来:您还要去祭司那吗?
一整天?!可恶!耽误多少事啊!
去,立刻去。姗姗忍住身上的不适,走到柜子面前拉开最底下一层,双手捧出一只金属打造的盒子。
这只盒子没有用便于装饰的木料,反而用了能找到的最坚硬的金属,剖面几乎是笔直的,没有任何精美可言。
她小心地捧着这只严丝合缝的金属盒,仿佛捧着一只易碎的花瓶。
走吧,初夏。
是,大巫!
车厢打开,姗姗顶着大雨踏到地上,一把伞迅速撑了过来。
她抬起头,举伞的人不是初夏,而是祭司。
一股诡异的、有些想笑的情绪涌上心头,却在想到自己怀中的金属盒子时沉寂下去。
啊难怪,他是察觉到什么了吗?
祭司没有质疑,只要他想,一切事务都能做得很妥帖。
他就这样撑着伞将姗姗送入正屋,连九石都藏在看不见的地方,没有近前。
门是半掩着的,在穿透门扉的时候,姗姗依然在犹豫要不要将东西给他。
他们两人的三观就像两条背道而驰的平行线,永远没有并轨的一天。想到这里,脚步也停了下来。
她半个身体堵在门前,久久未动,祭司举着伞站在雨里,安静等待。
随后,礼貌地打破沉默:您可是来看地道的进度?
姗姗从怔愣中脱离,她缓慢理解到对方的意思:他明知道有某种重要的、想要的东西可能到手。却依然能保持冷静,甚至主动给她一条退缩的选择。
即便这是以退为进,她依然有些感动。
假如他们相识的时代不是原始世界,而是更接近现代的时候,一切都会不同吧。她不能因为这个人的亲切体贴就替那些死去的奴隶原谅他,但却不得不承认,在这个时代中,也许他这样的人更可能成为普通人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