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接着道:“王德志这个奴才,跟着我大半辈子了。我没事儿的时候也和他谈谈心,有什么决议不了的事情甚至和他商量。除了和你说正事的时候,从来也没有防备着他。又看走眼了……”
岑沐默默安抚着老皇帝:“王德志那个老东西,不过是被美色冲昏了头,父皇不必太过纠结。”
老皇帝叹了口气,目光看向一旁的沈越,挥了挥手招他过来:“当真喜欢?”
沈越的手被皇帝握住,他也微微用力回握。沈越听到这话,看了岑沐一眼:“定不相负。”
“好,好!”一抹欣慰的笑意浮现在老皇帝的脸上,“宫里的暗道沐沐都清楚,你们手上的势力足够支持你们逃出京城,你们俩出去吧。这天下,谁做主都好。打仗,对百姓不好。”
苏文溪想当皇帝,首先必定要安定民心。如果岑沐他失踪了,老皇帝再写一纸遗诏,苏文溪想当仁君,肯定不会对公主府的人动手。
岑沐自然知晓老皇帝心中所想,可是就算公主府的人都活下来,苏文溪又岂会让他们好过。
再者,他岑沐又是贪生怕死之辈?
“父皇,儿臣与沈相的人已经在宫外准备,舒伽知道我手上的人,可是不知道沈相手上有多少牌。而且裕儿手里还有兵,我们不会输的,你安心休息。”岑沐分析道,“我们都能活下去的。”
沈越也蹲下来握住他们的手,“皇上,我们还有时间。”
第78章腿给你打断(二十九)
没等三人闲谈多久,大殿的门哐当一响,而后就传来苏文溪粗犷的声音:“各位,叙旧时间结束了,可想清楚了没有。”
岑沐反应快,立马小声让老皇帝装病。
内殿与外殿隔着一扇绘画着千里江山的屏风,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里面的人影。
“哟,看来聊得不是很畅快。”苏文溪走进内殿,看到皇帝气喘吁吁,眼睛闭得只剩下一条缝,连动手都艰难的很,不禁摸着下巴嘲讽道。
舒伽就跟在他身后,冷着一张脸,没有任何表情。
王德志这狗腿子端着笔墨纸砚过来,脸上的表情与苏文溪如出一辙。
案上放着一卷明黄色的圣旨,苏文溪随意取下来,扔到岑沐身上。
“本王时间不多,你们还是早点把遗诏写着,本王暂时也不要这皇位,当个摄政王就好,皇位还是让咱们嗯纨绔王爷当着好。”苏文溪把玩着手上的扳指,见岑沐瞪着他,苏文溪也不在意顺手拍了拍舒伽的肩膀。
他笑道:“宁王殿下莫用这种眼神看着本王,你也该明白,你现在手上有多少东西本王一清二楚。万受无疆楼,几家赌场都被本王端了,你那送到军营里的外甥还在南下和粮商僵持着,你还有什么?”
沈越淡淡瞥了他一眼。
苏文溪负手挺直了背,“沈相说站百姓,本王看你的样子,想必是站在宁王殿下那边了。”
“哦?”沈越勾起一抹浅笑,理了理衣摆,“恭亲王这意思,是想把本官也给办了?”
“不敢不敢。”苏文溪看了舒伽一眼,“沈相深得民心,本王还是想为百姓留下你的。只是沈相心太高,本王恐怕得用点法子。”
话落,舒伽就直接走上去把受着重伤的岑沐桎梏住,抬腿一脚踢在岑沐腿心。
岑沐跪在地上,挣扎不脱。
“舒伽!亏得本王还把你当兄弟,你就是这般对本王?”岑沐声音太弱,而且又没有气力,就连骂人也想是翩翩公子。
“舒伽只是恭亲王府的一条狗,殿下言重了。”舒伽冷声木然道,眼中微闪了一下,很快恢复一片清明漠然。
沈越神色一变,却不好出手。
受困于此,他们根本没有反抗的资本。
王德志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沈相请用了吧。”
沈越没有接过,苏文溪示意舒伽,舒伽一把将岑沐推倒在地,一脚踩在他后背上。
背上撕裂的疼痛让岑沐闷哼一声,脑袋嗑在床榻的木头上,流出点点鲜血。
“够了!”沈越握紧了拳头,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气势。
“沈越!你要是敢喝,本王再理你本王是狗!”岑沐急了,破口大吼,“啊……”
舒伽又重重踩在他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