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正站在路中央,给洋蒜来了一个猝不及防。
洋蒜大惊,忙急转弯加急刹车,无奈摩托车的速度实在太快,他一时停不下来。摩托车突然急转弯,洋蒜根本维持不了平衡,因为这辆摩托车的重量实在太大了,洋蒜两条腿根本就撑不起来。眼看着洋蒜就要跌倒在油漆路上,再这么下去,自己非要跌得粉身碎骨不可,洋蒜惊得大叫。“救命啊!”
就在摩托车即将跌倒的时候,摩托车好像受到了一个很大的阻力,突然停住。摩托车停住可洋蒜停不下来,摩托车的坐垫很无情地脱离了他的两半屁股,洋蒜就这么飞了出去,在路上滑行了一段时间才停住,他身上的衣服给路上的石子划得遍体鳞伤。还好他今天并没有穿一些名贵的衣服,不然这一趟真的损失惨重。
洋蒜狼狈地趴在地上,艰难地抬起头往头顶看去,他头顶是一个人影,那人正站在洋蒜身旁,低头看着洋蒜。
人影向洋蒜伸出手将他拉了起来。
洋蒜这回才看清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影,此人长得人高马大,身穿笔挺的黑色西装,难得会有人在这种荒凉的地方穿得如此体面,洋蒜感到很奇怪。再向那人的脸看去,这人留着两撇小胡子,长得还算是随和。
“真不好意思,刚刚出现得有点突然,你没事吧?”男人笑道。
“你有毛病啊?明明看到路上有车了还站在路中央?找死呢?!”洋蒜骂道。
“诶呦!真是对不起!”男人道,“我就是想打个车。”
“打个车?你来这荒郊野岭的是徒步走来的吗?!”洋蒜道,“打车也没有你这个打法啊!你站在路边挥挥手不行吗?”
“你跑得那么快,我挥手你能看见我就怪了。”男人道。
“你倒还有理?”洋蒜道,“这都什么时候了在荒郊野岭瞎逛?来!帮我把摩托车扶起来。”
男人笑了笑,道:“敢这么跟我说话,这些日子来你可是头一个。”
洋蒜一听这句话,顿时笑了,他道:“你这话,我的一个朋友也经常这么说,我都听烦了,关键就凭他这句话,还真能吓倒一片人。”
男人笑了起来,走过去帮洋蒜两人一同将摩托车扶起来,“我可没有故意要吓你,我说的可是实话。”
“行行行,你说的都是实话。诶呦你这把我给吓的。”洋蒜道。
男人将这摩托车一扶起来,惊道:“哟!道奇战斧?!这年头还有人骑这种老古董,看不出来你挺识货的啊!”
“哈哈!说句实话,我也是刚刚在一个朋友的车库里看到它才想要骑一下试试的。你打车可真是找错人了,我走不远,等会儿还要原路返回呢!我那些朋友还在等着我。”洋蒜道。
“没事没事。”男人道,他摸了摸这摩托车,“我现在也没什么急事,就是想找辆车子从这荒郊野岭里面出去而已,你们能来这里,那代表你们一定有车,或者飞行器,我只要跟着你就行了。”
洋蒜笑了笑道:“你还真挺聪明的,知道找个人跟住。”
“其实我主要是想见识见识你这辆摩托车,记得我二百年前也有这么一辆,那时候不懂得珍惜啊,我不爱骑,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想找辆带内燃机的交通工具都难。”男人道。
“二百年前?你也是穿越者?”洋蒜惊奇地问道。
男人听洋蒜话里的意思明显,便抬头问道:“你也是?!”
洋蒜忙笑道:“不不,我不是,我那个朋友是,这辆摩托车就是他的。”
男人恍然大悟道:“我说嘛,这年头除了一些特别无聊的年轻人以及来自二百年前的穿越者,哪里还会有人玩这种老古董?”
洋蒜骑上摩托车,拍拍座椅道:“说的没错!话不多说,既然都是同道中人,上车!”
男人也不再客气,和洋蒜一同骑上摩托车。洋蒜这回为了安全,故意骑得慢了一点。
“我看你不像是这里的人啊,怎么就想起来要到这种荒郊野岭里面呢?是出了什么事故吗?”洋蒜问道。
“不,我就是来这里逛逛而已。”男人坐在洋蒜身后道,他一边看着四周的树木花草,“这么难得的景色已经很少见了。”
“你是真无聊啊!”洋蒜道。他说的话就是这么直。“哪有人像你这么找罪受?就是来欣赏风景你也应该开辆车过来吧?你看都怪你不开车,差点把我害死。就算你连车都不开,你至少也穿个像样的衣服吧?像你这身一点灰尘都沾不得的衣服,在这地方怎么走路啊?”
男人笑道:“来的时候我可没考虑这么多,我只是想这么做,于是就来了。毕竟这里的雪茄是最好的,我怎么能不过来参观一下呢?我来的时候一路上可全都是烟草叶啊!真的是人间仙境!”男人说着从兜里掏出一根雪茄递给洋蒜。
洋蒜接过来将其含在嘴里。“雪茄虽好,可要注意口腔癌啊兄弟!那个病很难受的!”
“怕什么?自从来到这个时代,我就什么都不怕了,这里的医疗技术这么发达,二百多年前的绝症,在现在治起来比治感冒还容易!”男人说着也自己叼上一根雪茄,用打火机点燃,他又将打火机伸到洋蒜嘴边道:“要我帮你点燃吗?我这是刚刚从烟农那里带来的。他可是专业的雪茄师。”
“不用,我有打火机。”洋蒜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只防风打火机将雪茄点燃。
“忘记问你的名字了。”洋蒜道。
“聂景山,你呢?”
“阿尼尔·洋蒜。”
“这么奇怪的名字是你自己取的吧?”
“狗屁!我妈取的好吗?”
“可以想象出你一家人多么随便。”
两个大男人就这样乘着大功率摩托车在一片荒芜的草原上疾驰着,迎着傍晚的阳光,嘴里还叼着正宗的古巴雪茄,甚是享受。
“我看到了!洋蒜可算是回来了!刚刚就忘记提醒他别跑远了,这会儿才回来。”江山指着前方道路上的一个黑点道。众人一同向那黑点看去。
“咦?怎么后面好像多了一个人?”艾伦问道。
众人再细细往前看去,此时的洋蒜距离众人已经近了许多,因此能看到个大概。“对啊,他身后好像的确有个人,洋蒜抽雪茄,头一回见啊。”恒洁道。
“哈哈!这说得没错,他这可是破天荒头一回啊。”老大道。
“去了一趟就带了个人回来,洋蒜这效率真够可以的!”艾伦道。
很快,洋蒜就骑着摩托车带着聂景山来到了众人面前。
“你在前面拉肚子了?!骑车有没有点分寸?这个时候才回来?”江山骂道。
“这不是出了点小事故吗?”洋蒜说着指了指身后的聂景山,他说着将摩托车停住,“不得不说这摩托车骑起来可真是爽,我一时没忍住就把油门开到了底。”
“才来啊洋蒜?我们还以为你这一去不回了!本来还寻思你能带个姑娘回来的,怎么带了个老爷们回来啊?什么情况?”老大骂道。
老大这么一骂,周围的人轰然大笑。
聂景山和洋蒜一同从摩托车上下来,摩托车太大,一个人根本就推不动,可就在聂景山刚要上去帮洋蒜推摩托车的时候,他看到了远处的赵映寒。
聂景山顿时大惊,赵映寒这姑娘他在二百年前就见过很多面了,因为那个时候他和林飞鱼交情很深,对其心上人自然了解得也很多,聂景山确信自己没有认错,至于赵映寒到底是怎么来到这个年代的,此时已无暇顾及了,他直接向赵映寒冲了上去。
“诶呦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聂景山冲赵映寒问道。
赵映寒呆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待她看清聂景山的脸时,这才想起来,二百年前,是有那么一个老头好几次同林飞鱼并肩战斗。赵映寒记起来了,就是眼前的这个人没错了,虽说二百年过去了,可真要算起他们过的日子,也就才两三年。
正待聂景山想继续找赵映寒说话的时候,杜克一把将聂景山拦住了。“你什么时候过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杜克用拳头捶了聂景山一下。两人的关系看起来十分要好。
“我告诉你?我拿什么告诉?你这荒郊野岭的连个电话都没有你让我怎么告诉你?我现在告诉你,要不是还有我闲的没事来你这里逛逛,你都快成原始人了!”聂景山道。
“行行行,我正好有个急事,你来了正好。”杜克道,他看了看身后的赵映寒,对聂景山问道:“这姑娘你认识?”
“认识!怎么不认识?我们两个二百年前就认识了!比你的关系可要好!这姑娘怎么会在你这里?”聂景山问道。
“这姑娘可是我老板的女儿!来找我归山去呢!”杜克道,“得!咱们站在这里讲话也不是个事啊,走,咱们就车库里谈。”
众人当下走进车库,一人倒了一杯热茶,促膝坐在一起。
“我这里也就这条件,都是被钱逼的,各位可不要见怪啊!”杜克笑道。
聂景山端着茶杯向四周张望了一下,对赵映寒问道:“你是一个人来到这个时代的吗?”他想到二百年前赵映寒就已经和林飞鱼眉来眼去了,倘若赵映寒遭受到意外穿越到这个时代来而林飞鱼还留在二百年前的话,那简直就是一场悲剧。
赵映寒摇摇头道:“不,飞鱼他也来到这了。”
“那他没跟你一起来?!”聂景山惊奇道,“不对啊,你们两个的关系不可能不在一块儿啊。他要来的话我们还能好好喝顿酒!”
赵映寒只好低下头道:“聂先生,前些日子,弗罗里达遭受轰炸的事情你知道吧?当时林飞鱼就在那里。”
聂景山一惊,弗罗里达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他何尝不知道?听赵映寒这么一说,聂景山便不再往下问了,他知道这种事情是谁都挽回不了的。聂景山只道:“赵姑娘,这时间也不长啊,日子该过还是要过。就只是可惜了林飞鱼,他那么难得的一个人才。怎么就毁在弗罗里达了呢?”聂景山抬起头看向老大等人,问道:“这几位是?”
赵映寒连忙介绍道:“这些都是W国的人,我和飞鱼很要好的朋友。我们一直都是一起作战的。”
“哦!W国的?我很喜欢你们这个组织啊!同道中人!”聂景山说着向众人伸出手道:“你好,聂景山。”
老大伸出大手握住聂景山的手道:“老大。”
“原来你就是老大?我听说了很长时间了,你以前是雇佣兵,现在是无业游民,无论是商界还是政界,或是黑道你都通吃!前些日子弗罗里达一战,我听说全世界的黑道都因你一个人而动!这影响力可真是不一般!我在二百年前也是做黑道的,算下来,咱们还是同行!”聂景山道。
艾伦也向聂景山伸出手:“艾伦。”
“这个不用介绍我也认识,我刚坐摩托车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你了,我天天在电视上看到你。新城的首富,我能不认识吗?”聂景山笑道。
江山这个时候也伸出手道:“江山。”
聂景山惊了,他没有和江山握手,而是直接指着江山道:“这个我也在电视上见到过!真没想到都扎成堆了!赵姑娘,你怎么找到的这么些人啊?我真是佩服你!”说完,聂景山一把握住江山的手道:“幸会幸会!”
恒洁也伸出手道:“常恒洁。”
“洪卓情报队的对不对?在新城的政治网中你可是关键的一点,我认识!今天头一回见到真人!”聂景山笑道。
恒洁惊了一下,因为她的职业原因,所以平时必须要呆在暗处不能被人发现,她真没想到眼前的这个老头居然对新城的政治这么了解,连她都认识。
众人介绍完了,聂景山向赵映寒问道:“赵姑娘这次过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居然带了这么多名流过来。我这老头子一下有点消受不起啊。”
赵映寒和杜克当即又将何威人即将发动战争的事情对聂景山讲了一遍。
聂景山因为这两年一直都在同杜克打交道,因此对何威人多多少少有些了解,此刻听到和平派即将发动战争讨伐激进派的事情,也不是特别惊讶。
“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少得了我呢?我都歇息了多少年了?再不活动活动都生锈了!”聂景山说着转向赵映寒问道:“赵姑娘,如若不嫌弃我的话,算上我一个人怎么样?”
赵映寒连忙点点头,道:“只要是能对战争做出贡献的,无论是谁我们都会用!聂先生我肯定信任得过!你能过来帮忙,我求之不得呢!”
“好!到底是赵姑娘,说话就是顺心!”聂景山道。
“洋蒜,你刚刚是怎么把聂景山带过来的?你们两个怎么就勾搭上了呢?”老大转头对洋蒜问道。
“我还要说呢!我正骑车骑得好好的,突然从路中间冒出一个人出来,你说我能不着急吗?就咣当一下倒在他面前了。然后我们两个就认识了。”洋蒜说道。
“不管怎么说都是缘分啊。”江山道,“真没想到映寒来到了这个时代,都还能找到这么多认识的人,我真心觉得上天是帮咱们的,无论把你扔到哪里,都不会让你感到那么孤单。”
聂景山又对杜克道:“我刚刚听你说这姑娘是你老板的女儿,这是怎么个情况?这还和你老板有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你知道我当年跟着我老板混了多少年吗?十二年!这什么概念?一般人能和老板见一面都是极大的荣耀!我跟他干了十二年啊!”杜克伸出两只手比划着,看样子想到骄傲,从这里就可以看出赵炎彬当年对世界的影响是有多么大。
“而你二百年前是跟着谁干的?是刁煜祺!跟赵炎彬在世的时候那势力范围比起来,刁煜祺真的连个喽啰都比不上!这是真话。”杜克道。
“刁煜祺是个小人。”聂景山道,他很后悔自己跟了这么一个主子,还好他退出得及时,能够遇到这么一帮子朋友。
杜克喝了口水,又叹气道:“可惜我们老板在世的日子不长啊,他不光得罪的人多,得罪的何威人也多,他放弃了那么大的权力去追求自由自在的生活,可他终究还是没能逃过仇家的抱负,和夫人死在一起。我们这些余党们也是到现在才知道老板还有这么一个女儿。”
“这么说,赵姑娘是王的女儿?也就是公主喽?”聂景山问道。
“嗯!”杜克点头赞同,“你完全可以这么理解!赵炎彬老板当年是世界上权力最大的人,称他为王再合适不过了,赵姑娘这般灵慧聪明,称她为公主也再合适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