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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拜。”李之源神气的很,“我天天能见着你,拜那破玩意儿做甚?他们画的一点儿也不好,我哥哥这么好看,被他们糟蹋成什么样儿了呀。”
“那你觉得哥哥好吗?”谢宣试探着问道。
“当然好呀。论长相,哥哥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唯有潘安西门尚可比拟;论文章哥哥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大有孔孟再世之风采;再说了,他们都不知道哥哥还会做生意,这是我们的秘密,哥哥其实有的是钱,我都不带告诉他们的。”
谢宣被李之源逗的没忍住,哧哧笑着,帮李之源剪完指甲不久,两人便吵闹着睡下了。
三月后,北边祁州与蛮族相邻之地,发现蛮族人小规模滋扰百姓,当地百姓苦不堪言,万历帝派宁侯前去平乱,顺道换防,宁侯离开之前,万历帝收回了京都府兵的管制,由其亲自坐镇。
宁侯走了两月,明德坊生意越做越大,分店开了好几间,作坊也不断扩充人手,生意渐大,有些事情做起来,便是那些个掌柜的不方便的了,谢宣便从幕后走到了前台,一举以另一种身份跃入众人的视线中。李之源那日随意一句话,倒成了真,刚满十六的谢宣,还未参加春闱,前来说亲的媒人就踏破了李家的大门。好在他们都不知晓谢宣在京郊的那处私宅,谢宣才能带着李之源躲个清静。
“哎呀呀,谢老弟,你最近可是好威风呀。你可知那《京都百家公子名录》竟然为你换了一次榜单,你这大老板身份一爆出来,多少少女都放弃了陶宪之,选了你。你看看,如今你与我就差了一票,我倒真是要谢谢那位心地善良的小姐。”
“怎么你跟小源都爱看这个?”谢宣无奈,“再说了,我这老板不过是个虚职,到头来钱还不是进了你世子爷的口袋。”
“话是这么说,但钱你也没少赚不是。再说了,人前的风光可全被你拿去了,我呀,要不是顶着个世子的头衔,这第一怕早就成了你的囊中物。你瞧着吧,等下个月万州的分店一开,这榜单怕是又得换过一次。”
“那我把这人前的光辉让给世子,劳烦世子费心,把人后的入账都给我?”
“胡闹,胡闹。”陆檀笑的一脸灿烂,不理谢宣,跑去跟李之源抢吃的了。
三人闹的正热闹的时候,外头忽然来了宁侯府的人让陆檀回去,说是宁侯派人快马加鞭送了书信回来,让世子速归。
陆檀顿时收了开玩笑的心思,上了回城的马车,从后门走了。陆檀走的急,谢宣觉得事有蹊跷,留了李之源在府中,自己跟了过去。
侯府中陆夫人在大厅中来回踱步,宁侯派回来的是个死士,奉了侯爷的命令,这信只能交到陆檀的手上,任陆夫人再怎么急也看不到一星半点儿的内容。
陆檀与谢宣一前一后进了侯府,来人给了他信。陆檀拆信,飞速阅览,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只能将信握在手中,痴痴念道:“不可能,不可能......”
陆夫人心急抢过信来,看不到两眼便泪眼婆娑。
谢宣不敢问,只能站在夫人身边,透过余光,瞥见那信上的内容。
谢宣慌了,作为一个活了两世的人,他还是心慌了:这宁侯府怕是要倒了。
第34章祸端(四)
宁侯送回来的是一封血书。倒不是用了朱砂以示机密,想来是因为事出紧急,除了划破手指以血代墨便别无他法。
宁侯信中所述万州上书请奏的蛮族滋扰是假,皆是大齐之人假扮,目的就是诱他过去。宁侯中伏,身负重伤,怕是有去无回,只怕设计陷害之人有后招,才于弥留之际书血书一封,交给死士。让世子赶紧收拾东西带着夫人及妹妹走,西游也好,东渡也罢,越快越好。
陆檀揪着信使的衣领,道:“假的是不是?说,你是谁派来的,本世子以前从未在父亲身边见过你,是假的是不是。你说,我父亲还好好的是不是?”
信使与陆檀一般高,想来是拿着信日夜兼程往京都赶,疲惫不已。本来也是个少年,此时却是胡子拉碴,没有半分神采。强打起精神,道:“世子明鉴,属下是侯爷身边的暗子,侯爷带了十人只剩下我一人。属下带着书信离开时,侯爷已经,已经......”
“不会的,不会的。父亲说了此次回来就上书让位,把兵权交与我。父亲还说等到他回来便给我说门亲事,娶个夫人,他便与娘亲颐养天年。父亲从未食言,定是你撒谎。”陆檀突然崩溃,“你说,你说啊,你到底是谁派来的。你不说我杀了你!”
“檀儿。”陆夫人喝住陆檀,“这是你父亲身边的人。”一句话似乎掏空了她所有力气。
“娘亲,娘亲。”陆檀跪在陆夫人身边,无所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