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走回去,来到南书房,眼前的折子却再也看不下去,他站起来,带着黄怡打马来到了小院前。
陶疏桐正在浇菜,他已经把后面的小园子清理了出来,依着假山,傍着小湖的地方,全部种上了菜,还是整整齐齐,利利落落的一小畦一小畦的,刚种上,都还没发芽,他就这样穿着长袍子,提着一桶水,拿着个木瓢,一下一下地,轻轻地把水洒在空地上,袍子上也未曾沾上一滴水。
宋炔制止了黄怡出声,摆摆手让他出去,然后就双手交叉抱膀,掎在梧桐树上静静地看着。陶疏桐浇完一桶水,抬头想去再取水的时候,他看到了那一树芳华,宋炔就那样轻松地站在那儿,微笑着瞅着他,看他呆呆地,便爽朗地哈哈大笑起来,走过来,一把扯过他的手,放在自已手里拍了拍。
“陶爱卿的手啊,握的了刀枪,拿得住毛笔,操的起灶火,更提得起水桶,爱卿呀,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陶疏桐的手就这么被握在那双温热的手掌里,整个人呆呆木木地,然后就说出了他这辈子想起来都想咬掉舌头的一句话
“陛下过奖了,生孩子臣就不会”
一说完,陶疏桐就清醒了,急忙抽出手来,对着宋炔扯出一个笑,表明这是个冷笑话,宋炔明显愣了好几愣,大概是想不到齐齐整整的陶疏桐会答出如此梅楠式的答对来,好一会才说出一句:“嗯,陶卿说得很有道理”
黄怡对这个小院看起来熟悉无比,早就到小厨里弄了四个小菜,又温了一壶梨花白,搬了张小桌放在梧桐树下。宋炔大马金刀地坐下,又招呼陶疏桐“来,陶爱卿,陪朕喝两杯”陶疏桐走过来,瞧着冒着热气的梨花白酒,诧议道“咦,黄总管从哪里弄来的好酒,记得我家可没有呀”
黄怡笑眯眯地边布菜,一边说,“这可不正是陶大人家的嘛,最东厅窗外梅花树旁有个地窖,里边有好多呢”
难得看到陶疏桐微微迷惑迷离的眼睛,宋炔心情大好,哈哈笑道“有酒自来只需醉,管他东南西北何处来。来,陶卿,干了”
陶疏桐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时候,知道自己又喝醉了,不知道皇帝是何时走的,哎,自己的酒量实在是太小了,心下暗暗想着千万可别醉酒失态。
如此平静地过了二个月,兵部的改革有条不紊地向前推进,各区各军传来的奏报中,虽有小小的波折,但在陶疏桐的坚定和皇帝的支持中如轻烟一样一吹便散了。
想去看看王陵的军备司筹备得如何了,陶疏桐便走了出来,打马向城东奔去,到得大门口,也不见王陵来接,向门口的卫兵问道“你家大人在何处?”
“我家大人?什么大人?没见过有大人来呀?卫兵疑惑道
“那里边是些什么人?
“大人说里边的人呀,嗨,那是一群怪人。”
陶疏桐抬步走进院子,突然呯地一声巨响,接着一阵欢呼,真有一群怪人从屋子里冲出来,一个个满脸黑灰,衣服不是露胳膊就是露腿,极其不雅地张着大嘴嗷嗷乱叫,半天,陶疏桐也没认出王陵是哪个。于是喊了句“王陵?”
一个怪人走过来,跪着道“下官王陵,拜见陶大人”
陶疏桐看着王陵睁着一双大眼睛,和一口白牙在那一张一合地说话,哭笑不得地问道:“王陵,你们在干什么?”
王陵扯过袖子擦了擦脸,一脸激动地说“大人,我们这些时日以来,一直想改进火炮的射程,终于,成功了,大人”
“奥,改进了多少?”
“整整两华里”
陶疏桐一惊,“当真?”
“千真万确,大人”
王陵的才华出乎了陶疏桐的意料,他知道增程两华里对一场战役的重要,这对脚程极快的骑兵来说可是致命的打击。
“诸位辛苦了,本官定会向上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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