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炔习惯性地朝右边第一排那个位置望去,没来由地脚下一个趔趄。
那个位置,四年来风雨无阻地出现在那里的人,不见踪影。
他着急地看向黄怡,黄怡急忙转身离去。
宋炔坐在高台上,殿内臣子的声音嗡嗡乱响,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黄怡很快便回来了,满头大汗,满眼焦急地看着皇帝。
宋炔猛地站起身,风一样地跑了出去,留下了一殿的大眼瞪小眼。
小院,门外的两个暗卫已被发现一个死在了树上,一个死在了墙角,一刀毙命,连口都没张开。
屋内,干干净净,那四张雪白的狐狸皮已有三张被细密的针脚缝在了一起,第四张刚缝了几针,银白的针悠悠地挂在白丝线上,好像主人只是出去喝口水,一会还过来继续缝一样。
宋炔两腿一软,跌倒在黄怡眼疾手快塞过来的一张椅子上,如果不是门外死的两个暗卫,他恍然觉得,陶疏桐,也许在下一刻,会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走进来,笑着说:“陛下,我刚才去给你熬粥了,快点趁热喝。”
“密旨禁军总领顾明,封锁城门,全城搜索!传崔衡见驾”。
刚下早朝的崔衡,面色阴沉地坐在书房里,手里紧紧篡着一张十五天前‘鸽哨’传来的一张示警书。
听到管家的传话,他迅速把纸条塞到了窗台的一盆茂密的蝶蝶香里。
当他打马到达小院的时候,看到了脸色苍白的皇帝,他快步走上前去,跪下见礼。
“起来吧,黄怡,你跟清远说说情况”,宋炔还在看着那张狐狸皮毛发呆。
听着黄怡简单明了的阵述,崔衡抬眼打量了这间屋子,目光最后定在了床头那个淡金色的火笼子上,那是宋炔从小最喜爱的火笼子,每到冬天的时候,太子在背书的时候,总喜欢把手放在上面。
但是,这个火笼子,却出现在了陶疏桐的床头。崔衡觉得心里堵得历害。
“清远,马上启动‘鸽哨’,全力探听陶相消息,不惜一切代价。”宋炔的声音传来,那声音里包含的恐慌、急迫、不顾一切,像一把锋利的小刀,直穿崔衡的心脏,疼地差点让他失去理智。他稳了稳神,沉声答道:“是”。
一天,两天,三天,全城搜捕没有任何消息,就连反应一直敏锐的‘鸽哨’也没一点消息。
宋炔要疯了。
他第一次在南书房里摔了东西,骂了娘,训斥了崔衡办事不利。
崔衡也不恼怒,面色沉静地向皇帝建议,封锁陶相被绑架的事情,稳定朝堂,由他负责秘密搜寻。
对于陶相的数日缺席,猜测纷纷的大臣们终于从黄怡那里得到了确切消息,陶相旧疾复发,回老家休养了。
副相崔衡暂代宰相职。枢密院中丞空缺,所有将领直接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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