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恐是痛急了,邱云高呼出声,吓得门外的薛裕丰就是一抖,差点没破门而入。
“时儿,时儿,坚持住!”薛裕丰焦急地在门外喊,他现在手也不麻了,脚也利索了,偏偏自己却没有发现。
邱泽彦虽然心中烦乱,但好歹是静下心来将余下的药性散掉了。如今,一个时辰快到了,想必宴席上的宾客很快就能行动自如。他必须及时出去稳住那些宾客。
他瞥了云弘一眼,发现他的脸色惨白,状态很不好。
对于云弘,邱泽彦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感情很复杂。
见云弘难受,他的心尖也会跟着疼痛,但是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云弘是他的养子,是他的小舅子。
“怎么了?哪里难受?”
云弘正低着头,邱泽彦低沉的声音从头顶处传来。他抬起头,看见的是自己心仪的人带着关切的神情在询问他的身体状况。
云弘睁着他温润如水的眼眸望着邱泽彦,双眼里像是要蓄起水来。就在邱泽彦以为他会说些什么的时候,云弘却只是摇了摇头,苍白的唇瓣微微翘起,给了他一个安心的表情。
可是,云弘的模样怎么也不像是没事的人。
“稍后,让叶筠给你看一下。”邱泽彦没有逼云弘,却引得云弘发笑起来。
见邱泽彦有些不解地望着他,云弘略显落寞的说:“你总是这样,不论是谁都会关心,但不论是谁都进不了你的心。也许,只有哥哥住在你的心里吧。
你的儿子此时就在这间房里像个女人一样生孩子。觉得恶心吗?所以急着想要逃开?”
邱泽彦眼神深邃,没有回答云弘的话。他回头和薛裕丰对视了一眼,头也不回的离开产房。
薛裕丰明白,那些被云弘下药的宾客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就算云弘说的都是真的,被人下药的屈辱怎么能就此作罢。再说了,江湖这个地方,从来不是拿真相说事的地方。
云弘不该是这么冲动的人,这一次却把事情搞得这么僵,甚至不惜将栖霞山庄,将邱泽彦推到了风尖浪口上。到底是为什么?
薛裕丰心存疑惑,但此时,他也无暇分心去猜测云弘的做法。只听门里渐渐没了邱云的声音,薛裕丰心下一沉,正想贴近门瞧上一眼,大门从里面打开,满手是血的叶筠不由分说,赶紧将薛裕丰拉进房间。
“快,快去小影卫身边,给他打气擦汗。他这段时间赶路,气血不足,生孩子用不上力。这眼看着羊水流了这么多,孩子再不出来,怕是要在肚子里窒息。你赶紧托住他的头,接替十一的位置。”叶筠神情严肃,也是一脸的汗。
薛裕丰不敢耽误,绕过屏风,只见邱云满头大汗地躺在床上。被汗水浸湿的发丝紧紧贴在他的额头上,他的脸色泛着不正常的红,唇间的那块毛巾已经被他咬出了血,人已经有些迷糊了。
“时儿!”
薛裕丰上前接过十一手中的汗巾,紧紧握住邱云的手,触手的感觉一片冰凉,软弱无力地搭在自己的手上。他焦急地呼唤着邱云的名字,希望能够让他清醒一些。他再无知也知道,若是邱云在生产过程中失去意识,不单是孩子生不下来,就连邱云也会有生命危险。
也不知道叶筠拿银针刺中了邱云哪里,他身子一抖,这才悠悠转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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