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传,岐山是西南大地一处龙脉所在,有一座千年帝王大墓深藏其中,整个庞大墓葬依山而建,山在墓在,山塌墓陨。
多年以来,因着这一传说,岐山一带便是盗墓贼猖獗,古玩行昌盛,已成现象。
一下火车,顾惊寒和容斐便被兜售破铜烂铁的小贩围了一圈。
容少爷烦不胜烦,直接掏枪,一吓唬,小贩们果然都战战兢兢地散了。但却另有一些原本不在意这边的目光聚集过来,若有似无地绕在两人身上。
顾惊寒注意了一下,似乎都是些短打扮的汉子,有些匪气,眉目间隐有煞意,有几个腰后鼓起一块,应该是枪。一个小小的火车站就这般卧虎藏龙,看来岐山并非是个寻常的山城。
岐山也有容家的洋行,自然有人来接。
上了车,容斐蹙眉问来接的人:“刚才那些……是什么人?”
来接的汉子豪爽,嘿嘿一笑道:“少爷别担心,那都是些盗墓贼或者山里的土匪,成不了什么大事。咱们容家在岐山,可绝不是他们可以相提并论的。管事就是懒得管,不然多少土匪窝都得给他剿喽!”
说着,汉子也有点纳闷道:“不过说来也是有点奇怪,以前虽然也有盗墓贼和匪寇,但来城里的都不多,也大多都是本地的。但这回……从几天前地动之后,人就忽然多起来了。”
顾惊寒与容斐对视一眼,心中有了思量。
在岐山容家的分号安顿下来,两人虽有舟车劳顿,但都非常人,还算精力充沛,容斐便拉着顾惊寒出了门,在街上转转。
若想了解一座陌生城市,街头巷尾的见闻必不可少。
两人午饭在岐山鼎鼎有名的酒楼吃过,晚饭便选了一家搭在嘈杂街边的小摊子,口味偏辣,麻得容斐双唇艳红。
顾惊寒目光微微一凝,又调转开视线,听着身后桌子的人高谈阔论,讲着岐山血墓的传说。
“我看啊,他们这些人,来也是送菜的!千年大墓,还是血墓啊,这是一般人能进的?”有人道。
另一人砸巴了口酒,道:“唉,我看也是。搁以前不都是来找的人吗?那什么什么和尚道士,什么大法师,还有什么哪个摸金校尉,哪个盗墓世家的传人,要么是连个影儿都没摸见,灰溜溜跑了,要么就是一去不返,折里边儿了。血墓啊,那可是吃人的!”
旁边桌的人闻言反驳道:“话不能这么说。几天前地动,知道吧?我听说,人那就是大墓开启的征兆!之前没人能活着进去活着出,那是因为人家墓根本没开,这回开了,才这么多人来试试。昨天在东街打起来的那伙儿,就是北边来的,听说河南那边的帝王墓,不知道被他们挖了多少,可是这个!”
那人举了下大拇指。
“管他呢,又不关咱们的事,”又一人道,“只求这些人安分点,别天天闹得城里乌烟瘴气的,不然咱们岐山人,可不是好欺负的……”
“对!”
“这倒是!”
一片附和声,棚子里的汉子哈哈笑着碰杯喝酒。
顾惊寒收拢回神思,见容斐对他眨了下眼,便起身付了账,两人走出棚子,踏着半明半晦的昏夜之交的薄光,绕进小巷内,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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