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尴尬着尴尬着,李怡渐渐回过味来,不就是抱在一起睡了个觉嘛,他心虚个什么劲儿?!
好像他俩真有啥一样。
除了那次意外,他俩明明什么都没有!
而意外是不作数的!
杜松风心里也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是这么想的!
要镇静!不能自己吓自己!
于是他努力恢复自如,“杜兄,待会儿到了,你打算做什么?”
杜松风也尽量装作无事,“自然是先去工房。失踪几天,恐怕他们担心。”
“然后呢?”
“唔,还没想好……”
李怡露齿一笑,“今日你我逃脱大难,想必没精力做事。不如各自用饭后,一同到城外转转?”
杜松风疑惑地看着他。
李怡解释道:“那天说拜访韩兄后一起去转,如今韩兄拜访不成,后面的事却应如约完成。”
杜松风犹豫片刻,终究点了点头。
未时后,暂别了一个时辰的两人再度相会于宝禾县东城门。
李怡骑着白马,穿着暖黄锦衣,头发束起,手中摇扇,十足一个富贵公子哥;杜松风骑灰马,玉色长衫外罩薄绸深衣,头发半束,自然闲适。
二人并辔出城,便见河流蜿蜒,绿草如茵,山花烂漫。
李怡轻摇折扇,“说来有趣,方才我回工房,他们对我这几日的失踪居然毫不在意,有的以为我有事回京了,有的知道我那日同你出去,以为我们又去了别的地方。”
杜松风目光微讶,“唔,我也是。”
李怡哈哈一笑,“看来你我这个少东说来有些分量,实际却无人关怀。譬如我爹以为我在宝禾,宝禾的人自然无权过问少东去向,若此次真有个好歹,说不定连尸体臭了都没人知道。”抬头望着湛蓝蓝的天感慨,“总之,缺一个想要时时处处知晓你在哪儿的人。”
杜松风垂头沉思。
两只粉蝶在身周绕着飞,李怡以折扇轻扑几下,粉蝶们轻巧躲过,又相互纠缠着往前方去。李怡笑道:“宝禾县郊虽无名胜,却质朴自然,野趣盎然,别有一番风味。”
杜松风道:“正是。”
李怡见他挺严肃,便道:“已入七月,杜兄你穿得如此厚重,不热吗?”扇子往旁侧一递,“借你使使。”
杜松风原本想说我使了你使什么,但见李怡十分诚恳,便道谢接了。扇了一时便归还回去,李怡也就收着,叹了口气,“杜兄,你爱读书自然好,但不可钻得太死太深,否则人也跟着变得板正,岂不得不偿失?”
“多谢李兄赐教,但我的性情从小就是如此,并非是因为读书。我倒觉得个人性情不同,没有哪种一定是好,哪种一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