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松风望着李怡光着上身拼命抻直胳膊往外挤的模样,突然想起自己身处大理寺监牢极其恐慌绝望时,李怡出现,隔着牢门握着他的手死死不放的情景。
那时李怡对他说,如果他能活着,就要答应他一件事。
今日情景又何尝不是?如果他们都能活着,那么他们……
杜松风站起来道:“我不冷,我不要,你快穿上吧。”
“谁说不冷,我都看见你发抖了,赶紧。”李怡执意晃了晃胳膊。
杜松风摇头,坚决道:“你拿回去,此时我若穿你的衣服,我成什么人了。”
“你成什么人了?”李怡一脸无奈,“你不就是我的人么,你冷了,我给你衣服穿,这不是很正常吗?怎么搞得我在逼你做坏事似的,真受不了你,不要算了。”又举了片刻,看杜松风仍是无动于衷,才收回手。明明是好心关怀他,结果还被嫌弃,这是什么事儿。
李怡将中衣重新穿上,愤愤地想。
杜松风往牢门这边挪了挪,破天荒地开了口:“你生气了?”
李怡从鼻孔中出气,“嗯,气得够呛。”想了想,又不甘心地补了一句,“同你相处,真累。”
一瞬间杜松风心中狠狠疼了一下,但其实现在,他能够明白李怡的感受。于是他又往牢门那里走了走,“我也是,同你相处,也挺累的。”
李怡脑中顿时炸开,扭头刚要说话,突然发现杜松风双手扒在牢门上,正直勾勾地、痴痴地望着他。李怡又确认了一下,那眼神的的确确是直勾勾的、痴痴的,如同灾民看到了粮食、小偷看到了财宝、采花贼看到了美人。他便反应过来,杜松风不是想跟他吵架,也不是说气话,而是真心的,就像他方才不由自主说出近来的感受一样。
杜松风这神情,就是想同他好好谈谈。
哎,这个土木公,无论做什么都那么委婉,让人去猜。
罢了,原本是想回了京城再好好解决这事,如今京城不知还能不能回去,说清两人的心意也好。万一这回真有个好歹,也算不留下遗憾。
“你累,我也累,那你觉得还能继续处不?”
杜松风顿时显得十分委屈和慌乱,声音都有点打飘,“你、你什么意思?”
李怡道:“就是问你这么累着还愿不愿意继续处啊?如果你都不愿意了,那其他话也不用说了。”
杜松风明白过来,心中踏实下一大半,“我……”
李怡静静地望着他。
杜松风有些紧张,这一年多来,无论做什么都是李怡主动,现在这样明晃晃地问他,虽然他心里已然有了答案,可总觉得有点说不出口。而且只说两个字肯定不成,应该再补上几句解释。
“我……”他不想太露骨,又想要李怡清楚他的想法,正酝酿着,大铁门处突然传来响动,两人神色皆一变,不由地警觉起来。
“吱呀呀”大铁门打开,先后走来三人,前两个很年轻,粗布短打眼神凶恶,最后一人上了年纪,且身穿长衫。
领头那人走到近前、首先抓住李怡的胳膊往外一拉,扭头示意身后的长衫人。
长衫人将手指放在李怡腕上,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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