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离昧却像是木了般死死的看着他,沈琰终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你放开啊,走啊,我让你走啊……”
这边黑衣人冷笑一声,就在我感觉他要动手之时,从离昧后面窜出一人,我再顾不得遮掩我已能开口说话大声喊道:“离昧,后面有人。”众人皆是惊了一下,掌风极速而下,离昧松开怀抱,准备接招,却不曾想沈琰却扑开了他,掌正中沈琰心口,沈琰当即大口大口吐血,就在离昧要抱回沈琰时,一双大手牢牢抓住沈琰,并拖到了黑衣人这边,原来是戈占,戈占见沈琰气息奄奄,忙喂了一粒药,背着他就要离开。
离昧一见这情况便拔腿跟了上来,戈占传来一句:“你这是要他的命吗?”离昧硬生生止住了脚步,魏明欲在黑衣人手下抢下我,却不曾想黑衣人脚下功夫极是了得,一手提着我一手对招,脚步一个虚晃,便架着我跑远了,虽手里钳制着我,但他脚步却也不慢,跑了没多远,便看见一匹马栓在树上。
他拿绳索反手一绑我,将我绑在马背上,沈琰虚跨在马上,伏着身子,疼的一抽一抽的,戈占和黑衣人脚步不停,一路往前赶路,魏明,离昧没有再追过来。
一直走到天亮才到了渡鸦谷谷口,证明身份后一行人吃了门口守卫给的药这才进了谷,谷内迷雾缭绕,眼前一片白芒,又走了很长时间才到了一处清透的湖边,虽无迷雾,但阳光就未照进来,还是有些阴。
戈占将沈琰背进屋子,对上座男子恭恭敬敬行完礼后,男子才慢悠悠走下来,是一个白净瘦高的男子,看不出岁数,但感觉很年轻,长相颇近维族长相,长睫毛,深陷的眼窝,他坐在沈琰旁边号了脉后,又从怀里掏了一个药丸给他吃完后,就叫戈占将他抬进房屋,他也跟着进去。
两个侍女带着我去了后院反锁在屋内,门口还有人守卫,折腾一晚上,我也知道跑不出去,便躺在床上补觉。
第二天一大早,我被带出去去了前院,戈占扶着还是满脸苍白的沈琰坐上了马车,我也跟着坐了进去,黑衣人也跟着进来,戈占驾车,一路紧赶慢赶,终还是第三天早上到了临川王府。
到了前堂,沈琰推开戈占颤巍巍的跪在临川王脚下,还未开口,临川王便狠狠一巴掌扇在了沈琰的脸上,沈琰瞬间就被扇倒在地,本就受伤,又来了这么一下,嘴里又呕出一口血,顾不得擦,颤巍巍的爬起,跪伏在地上不断说着:“是儿臣错了,儿臣办事不力请父王惩罚……”
戈占不忍心的将头撇到一边,我看着也终是不忍心,却没想到,临川王又狠狠一脚踹倒了沈琰,沈琰顿时疼的就蜷在了地上。
还没从惊骇中醒来,又被人拉着关到了地下室,当初锁沈琰的脚镣铐在了我脚上。
我试着迈了迈腿,却发现只要走路脚会越来越痛,便趴在床上一动都不想动了。
第二天一早,又有人进来,带我上了马车,一路人马很多,我不知道他们去哪,为什么带上我,内心忐忐忑忑。
走了有很久才到了柯尹,当晚便歇在了临川驻军的军营里,歇了一晚后又继续上路,一直到入夜才赶到姑臧与临漳郡相临的榆林县,也是两军对峙的地方,直到下了马车被带到营帐才发现黑衣人和沈琰都来了。
沈琰还是一脸死白死白的样子,身体还没好,不仔细看都看不出他走路时身体颤抖的样子,走到上位,端起酒杯和临川的将领们敬酒手也在微微的抖。
第二天一大早,军号吹起,我被带至城墙上,听着小兵一大早就开嗓吼道:“姑臧郡守芮秉文在这,连芮大人都投靠了王爷,你们还要坚持什么,弃暗投明,王爷登基才是顺应天命…………”就这样喊了一早上,对面还是守卫着,不说一句话,不往前走一步。
就这样耗了三天,这边终按耐不住派了一队人马前去骚扰,却不曾想被对面围追堵截杀了个干净,连尸体都没有回来。
临川这边的副将一见这情况,气的狠拍桌子欲带人前去厮杀,但又被沈琰拦住,沈琰冲他招招手,副将俯下身子,沈琰贴在他耳边细细的不知道说了什么,说完,副将连连赞道“好”
☆、第四十一章再相见
晚上抱着腿坐在房间里,看着窗外的勾月,脑海里不断想起魏铮坠地的情景,眼前一片红,我期望他只是受伤,可总是骗不了自己,咬着指骨,内心酸酸涩涩,憋闷的整个人要透不过气了,现在被困在这,又不知他们有什么打算,内心难熬极了。
早上早早的就随着沈琰上了城墙,黑衣人也一直跟着,沈琰也不说话,看着他脸色越发不好,走路也是颤颤歪歪,戈占也不在身边,想问问他好点没都没法说,看着他不时的捂着嘴咳嗽也是十分忧心。
到了中午时,和他并桌吃饭,他说要给我号号脉,我把手伸过去,他号完,写了张药单交给黑衣人,就在黑衣人转身的那一瞬将一个小纸团塞进我手心,瞬间我就绷紧了脊背,紧张起来,装作若无其事的将纸团团在手里,没敢看黑衣人,一直攥着等饭菜撤下去,又等着在城楼上站了一下午,手心里汗滴滴答答,纸团都被浸湿了,可无奈处处都跟着人,多少双眼睛盯着,内心忐忐忑忑的终熬到了晚上独自一人的时间。
房间里未点油灯,借着昏暗的月光也只能看清一两个字,焦躁的房间里踱步,门口守卫的士兵听见动静进来查看,我装作轻松随意的样子告诉他们只是走走,他们狐疑的在房间里查看一番才出去,等他们一出去,我就没敢再折腾,赶忙上了床。
第二天一早天一亮我就醒了,这才看清沈琰字条上的字,看完心里猛地一跳,又听见外面守卫推门的声音,赶忙将纸团塞进腰带里,洗漱过后上了城墙,今天倒和昨天不同,小兵们穿梭往来很是繁忙,沈琰却不见踪迹,到了晚上入睡后,半夜被一声声嘶吼声惊醒,懵了好久才意识到这声音是那次擅闯大仙教吃了金丹的那群信众发疯后的声音,内心不免惊惧起来,他们拍这群疯子来是要强攻了吗?
惊骇中听着外面的动静,整个军营灯火辉煌,脚步声穿梭不停,嘶吼声,号令声一直延续到了清早,早上却没人开门带我去城墙,被关在房间里内心惊慌不已,心脏乱跳的仿佛要从喉咙中跳了出去,在房间里不停来回踱步,手心里全是汗,想起魏铮说的,这群人发疯后痛感麻痹战力增强,皇上那边能是对手吗?又想起沈琰纸条上提示的,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又一个阴谋,口干舌燥的一直到了中午,才有听见重重的脚步声和凌乱的走路声,夹杂着不断的嘶吼,我扒着窗户往外看去,却什么都看不到,更觉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