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的画着一尾鱼,刚才才从外面进来,手还有些红,“她找到一本当年傅皇后去世时,吊唁来宾的名单。”
慕远征不禁蹙眉,看着她几笔就勾勒出一尾跃动的鱼,不明所以。
“上面有秦夙的名字。”
“他来过?”
“千机跟我说,当年的我祖父一家被追杀的真相,或许跟秦夙的父亲有关,如今这名字出现在京都,我想着当年云墨的病是不是跟他也有关。”
“你是说,是他下的手。”
“很有可能。”
“不行。”慕远征知道她在想什么,断然拒绝道,“你不能靠近他,我一直觉得,即便是大殿下能顺利的为你正名,你一己之力也不能跟他抗衡,要知道这几十年里,他的势力已经在南疆扎根了,你动不了,云墨也动不了。”
“我又不是要跟他打仗,也不是要跟他夺权。”
“可是云墨的意思,你才是南疆的少主。”
“我没想过……”阿音垂眸,搁下了手的笔,“我只想弄清当年的真相,孰是孰非,还一个公道。”
“若仅仅如此,云墨又何以夺天下。”
“我解了他的毒,云鹤自然不是他的对手。”
“……”慕远征一时深深的看着她,还是说道,“我去了一趟南疆,与此人见过一面,他城府很深,只是怀疑我有所图谋,便在山中埋伏……”
“什么?”
“我没事,只是至此我知道,他是个不会冒一丝危险的人。”慕远征眉心轻蹙,“如果让他知道这个世上有个你,我想,他不会让你顺利认祖归宗,更加不会交出南疆的。”
阿音看着他,将面前的画轻轻的推到了他面前,坚定道:“可是无论如何,我没有别的路了,总要遇见,总要向前的。”
慕远着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无奈道:“其实云墨的担心是对的,自始至终,我都只想想带你离开,远离这些。”不管过往,也不管将来。
“多谢。”阿音浅浅一笑。
慕远征知道拗不过她,便道:“在宫里埋伏她的人,你们有头绪了么。”
阿音摇摇头:“此人能在大内埋伏,瞧着不是一般人。”
“我也如此想。”
“他知道影人,似乎就是冲着丝竹来的。”阿音沉声道,“你说,这京都会不会还有秦氏族人?”
“怎么会。”慕远征心头一沉,摇头道,“秦氏自你祖上出事以后,鲜少踏入京都,有人能在皇宫自由出入,绝不可能。”
阿音闻言,一时有些失望:“我原本想着,或许是丝竹的同伴。”
“是同伴还刺伤她?”
阿音一愣,指了指那条鱼:“埋伏丝竹的人佩剑上有这个图文,叫朔鱼,慕大哥可有印象。”
慕远征看着那副画,想了想:“没有见过,我本来也不精于此道。”说着抬眸看她,“不如问问无尘。”
阿音一愣,摇了摇头:“不问他,慕大哥尽力查一查吧。”
慕远征见状,抬手将那副画收好,窗外落雪簌簌,终究还是问道:“你跟无尘,如何了。”
少女抿了抿唇角,只是摇头,不语。
还能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