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丝雀便拿了纸钱上前燃烧。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殿下何至于如此凉薄。”
云鹤闻言不削道:“她是罪人,父皇若不是看在舒家凄惨的份上,这尸体早就送去刑部了,那里还有脸面躺在这里。”
阿音抬眸看他,不禁问道:“如今人已经死了,殿下能否说句真心话,当年求娶之时,就没有半点真心么。”
“真心?怎么她那晚跟着你出去,没有告诉你,最不值钱的就是真心么。”云鹤忽然发难。
这些日子他思来想去,舒晓岚为什么忽然如此狠绝,除夕夜宴的时候她显然是跟着阿音出去说话的,究竟是说了什么?这件事难道根本就是云墨的阴谋?
“你怀疑我怂恿她报复你?”
“难道不是么。”
阿音看着他,忽而觉得可笑:“云明月,你以为你是谁,就算是我怂恿她了,也要你真的对不起她了呀?”
“……”
“一个人要多绝望才会去寻死。”阿音回眸看着棺材里躺着的人,虽然身死,但是面容却那么安宁,她一定知道,只要自己死了,云鹤的日子就不会好过了吧。
还有那位袁大人……
丝雀手里的纸钱在火中慢慢的燃烧,终于将这冰冷的灵堂照得有了一丝的暖意。
阿音只是寄了哀思,便要离开:“殿下节哀顺变,我先告辞了。”说完便要走。
“等等。”云鹤看着院里还没有退出去的那个侍卫,忽然说道,“袁崇要见我,恐怕是有什么事情,你要一道去么。”
“袁崇?”阿音回眸,目光正好落在了舒晓岚的棺椁上,心中一沉,脱口而出道,“好。”
刑部大牢,在东市,但是远离官员的府邸住宅的地方。云鹤还被禁足思过,不能堂而皇之的出来,便换了便装跟着阿音的马车一路行来。
“殿下这样偷偷出来,不怕陛下发现么。”
“发现了你也跑不了。”云鹤看着马车快要到了,一双眸子不由得阴鸷了起来。
“这我倒是没想到。”阿音靠在马车上,淡淡道,“不过刑部明明知道你在禁足,还跑来传话,太子殿下这些年还是有些建树的嘛。”
“哼。”云鹤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马车慢慢的停了下来,听见外面川北道:“郡主,琼园的车架不方便过去,属下护送你去吧。”
“不用了,你们在这儿等着,丝竹一个人够了。”阿音说着看了一眼云鹤,“我跟着殿下吧。”反正她今日去东宫吊唁,穿的素净,云鹤不说,没人知道她是郡主。
云鹤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的率先下了马车。
阿音带着丝竹,默默的跟在他身后。一路进了刑部,往地牢去,没有一个人问她是谁。
阿音不禁暗自想,能让云墨这些年来恨得牙痒痒的人,还是有些手段的。
“到了。”前面领路的狱卒终于停下了脚步,弓身道。
阿音回过神来,终于看见了时别几日的袁崇。脑海中,他在除夕夜宴上意气风发的模样,已然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