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诸葛那天肚子正饿,赶着回去烧饭,没工夫好替她掐算,于是高深莫测地一笑,随口道:「所谓聚气从而旺,庇萌是为安。其实俯仰皆是,不必苦寻。比如这乐风观门口,也算个旺客的好地方。」
宋诸葛胡乱一说,回家两盅小酒下肚全忘了,三、四天后看见道观外多了个面摊还挺惊奇。但是,虽然宋诸葛忘了桂花嫂,桂花嫂却忘不了他。
宋诸葛甫一踱进桂花嫂的视线,一个在围裙上搓着面粉手的女人立刻箭一般闪到宋诸葛面前,深深一个万福道:「先生,我听您的话摆上摊了,您也得常来啊。」
自那天后……
「宋先生,刚才有个客人点了碗面,面端上来人等不及走了,奴家小妇人一个,也吃不下,只好劳驾您。只当帮个忙,也算尝尝我的手艺。」
「宋先生,真不好意思,今儿又有个客人叫面吃等不得走了,还要劳驾你一回。」
「宋先生--今天又……」
宋诸葛吃了近半个月的面,素面、阳春面、肉丝面、牛肉面、酸菜面、捞面、酱面、炒面……等等依次吃过去,轮了一旬回到素面时,景况与当初已大不相同。
「老宋,你中午想吃啥面?想吃啥我给你做去。刚才瞅见你大褂上有个窟窿,趁这会子没人脱下来我给你缝缝。」
刘铁嘴颇有些羡慕地道:「老宋打一辈子光棍,在这把年纪上枯木逢起春来了。」
顾况生旺火,洗手做完饭,刘铁嘴在堂屋里拉出小桌子开饭。
刘铁嘴又道:「小六这孩子有些日子没回来了,前段日子你忙些,这些日子他倒忙了。小六行事不如你稳妥,在楷书阁里没惹出什么事情吧。」
顾况道:「没,不过这些日子秘书令大人很赏识小六,一赏识活就多些。」
程适这阵子委实被秘书令大人关照了不少。顾况一边嚼面条一边想,不晓得程适昨天刚因为字写草了,被秘书令大人罚去藏书阁搬书,今天还不知道能不能放人回来。
刘铁嘴甚是欣慰地笑道:「这就好,兴许是睿王殿下让人多关照你们两个,上面有人照应也好。只是你们两人千万记住,人分三六九等。睿王殿下是天皇贵胄,我们本是草芥小民,你和小六现在也只做个末流的小官。人家的枝头高高在上,不该攀的强去攀,攀上了保不准哪天摔下来摔死,攀不上也要闪到腰。」
顾况应道:「先生放心,我心里有分寸。」本想说上午被睿王带去王府还见到皇上的事情,被刚才那席话一堵,又想起起初晓得天赐是睿王时,刘铁嘴与宋诸葛眉头深锁的模样,一个字都不敢提。
吃了中午饭,刘铁嘴下午不去说书,在堂屋里与顾况痛快下了一下午棋。等到天色黄昏,宋诸葛收摊回来了,手里拎着包酱牛肉,脸色颇有些美意。看见顾况喜色更甚,又道:「小六这孩子,前段时间钻个空就往家跑,怎么最近都不回来?」
顾况只好又道:「秘书令大人赏识他,因此活多些。」
晚饭陪着刘铁嘴和宋诸葛就小菜喝了两杯水酒,天色将黑,掐着时辰赶回皇城。
出门时顾况小声向宋诸葛道:「宋先生,上回我跟小六叙话时还说,你跟刘先生几时能给我们找两个师娘。」
宋诸葛老脸泛红吹起胡子:「两个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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