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包扎?”郑媛媛茫然地指着自己问刘哲,“我可从来没给人处理过伤口,这已经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你不怕我给你弄得更糟?”
刘哲一边疼得咬牙,一边腹诽骂自己,自作孽不可活,卧槽,原来自己把伤口抠烂这么疼,差点又疼出一头汗。
刘哲忍住想甩胳膊止疼的冲动,哀怨的眼神瞅着她:“媛媛,你看我的伤口,还是需要马上止血的,”抬手给她看,“校医也不在,你直接用药,哪怕给我裹一下也行啊。”
呃,郑媛媛发现刘哲的伤口确实一直在流血,看来这伤口还挺深的吧,看着样子,应该也是怪疼的。
郑媛媛认命地扶他坐在了医务室窗边的那张床上,背过去在校医架子上的瓶瓶罐罐里面翻找:“我提前给你打个‘预防针’啊,一会儿上药要是给你弄疼了,可不许怪我。”
“不怪,”刘哲乖乖在床沿边坐好,温柔地看着她的背影:“高兴都来不及。”
后面半句,轻声到几不可闻。
“嗯,云南白药,在哪里呢?”郑媛媛没有听到后面的话,只顾低头找药,突然看到一个小白瓶:“哦,找到了。”
稳妥起见,又回头问这个经常打球受伤的老病号:“阿哲,是这种粉末的吗?”
一回头,便看到逆光下,刘哲那双温暖的眸子,那无法言说的温柔便直直地落入自己的心河,泛起层层涟漪。
“咳!”郑媛媛紧张地觉得喉头都有些发痒,咳嗽了一声,算是单方面阻隔了这弥漫的暧昧气息:“问你话呢,”晃着手中的小玻璃瓶,“这个是你们用的云南白药吗?”
刘哲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好像自己刚刚成功撩到了这只小汤圆。
轻轻点头:“是的,”把左手朝她一伸,“交给你了。”
这哪里像是包扎伤口,看他这样子,倒像是舞会上向女士邀跳开场舞的英伦绅士。这一霎那间,郑媛媛想起了昨天夜里看的电影《泰坦尼克号》——
穷小子杰克穿着借来的笔挺的西服,在金碧辉煌的宴会厅楼梯角,等待着他心爱的姑娘露丝,然后,绅士地伸出手,向缓缓踱步而下的美丽女孩邀舞。
“扑哧!”郑媛媛拿着药瓶,嫣然一笑,自己这是在瞎想些什么啊。
含着笑意的大眼睛上下打量着胳膊挂彩的刘哲,眼前这个,怎么可能像杰克呢。而自己嘛,跟露丝能比的,估计只有体重了。
刘哲不懂郑媛媛百转千回的少女心事,但看她笑了,自己也眉眼弯弯,似乎完全忘记了左手的疼痛。
“好了,我要上了啊,”纱布倒是很好找,郑媛媛一手拿着药瓶,一手拿着纱布,倒是一副视死如归、慷慨就义的表情走了过来,舒了一口气,“阿哲你准备好了吗?”
本人即将开始包扎首秀。
刘哲感觉背后一凉,呃,怎么感觉自己就跟砧板上的鱼肉一般,即将任人宰割似的呢?
“那个……媛媛啊,”刘哲后怕地吞了吞口水,指着架子上的透明瓶子:“我有个不成熟的小建议,能不能在上药包扎之前,给我用酒精消个毒杀个菌。”
这傻丫头不会真的上来就打算给自己脏兮兮的伤口上撒云南白药吧。
原本真的打算直接上手撒药的郑媛媛,僵住了前进的步伐:“哦,还有消毒这回事儿啊!”
刘哲默默抬起右手,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哎,家有小迷糊,真的不能轻易惹她。
郑媛媛按照刘哲的教导,将酒精、棉签、云南白药和纱布都一一找齐,拉了个移动的小药架,推到了窗边。
“媛媛,你坐,站着多累。”刘哲朝床尾挪了挪,给郑媛媛腾地方。
郑媛媛想想也是,坐在了他身边:“手伸过来。”将酒精瓶打开,棉签蘸了蘸,准备开始消毒。
刘哲“视死如归”地咬咬牙,将左臂伸了过去。
原本以为接下来会忍受“酷刑”的刘哲都吓到闭眼了,但神奇的是,闭了会儿眼,却没有怎么感受到疼痛。
刘哲慢慢睁开一只眼睛悄悄地瞟向郑媛媛。
她正在轻柔地给自己的伤口周边打圈儿地消毒,大概是怕疼着自己,动作十分小心,在消毒伤口溃烂最严重的的地方时,还会轻轻地吹一吹,似乎想着这样会不会减轻点儿疼痛。
看着她浓密纤长的睫毛微颤,感受着她阵阵呼气的吹拂,刘哲感觉自己的脖子开始灼热,耳朵根也开始发烫。
“嗯,消好毒了,疼不疼?”郑媛媛将手中的棉签扔进了医用垃圾桶,抬头看刘哲,正好捕捉到了他偷看自己的目光和满脸通红被抓包的尴尬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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