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回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土豆跟他挤眉弄眼,“济世峰在南下不假,可神草堂在北边啊!”
“神草堂?”祁重之灵光一闪,追问,“你是说,济世峰门下最大的那个药堂?”
土豆愈发神气了:“没见识,神草堂可不只一间,分号多着呢,新开的那家就在——”
“兔崽子,磨蹭什么呢?还不快进来捣药!”
里头传来王大夫的催促,土豆的话戛然而止,缩起脖子吐吐舌头,一溜烟地跑进去了。
留下听到一半还等下文的祁重之,杵在原地抓心挠肺。
“你就那么想知道我的事情?”赫戎突然在他耳后出声。
祁重之:“你仗打了那么久,难道没听过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句话吗?”
他当然想了解赫戎的事,这是毋庸置疑的。如今赫戎给他的感觉,就像是面捅不烂毒不坏的铜墙铁壁,如果能弄清楚他究竟是怎么个体质,或许可以获悉他身上的弱点,那岂不是好办多了。
当然,他不介意赫戎知道他的算盘,依他的能耐,猜不出来才奇怪。
倘若小学徒的话有据可依,那最近一家神草堂或许恰好与京城相去不远,现下好歹知道了这一条还算有用的消息。
还要起码与赫戎朝夕相对一段不短的时日,他可不想赫戎哪天发起疯来,把他当人肉馅饼给整个吃干抹净,那他可真是冤枉大了。
两人的衣服一个赛一个狼狈,客栈是万万住不得的,还要赶紧趁清晨人少,匆匆忙忙溜出大街,吭哧吭哧往郊外走。
“我说……”出了有人的地界,二人的“深情厚谊”便宣告瓦解,汗水滚下祁重之的脸,他烦躁万分地甩了甩脑袋,“你他娘也太沉了。”
若非赫戎之前跟他承诺,只要找大夫医好他腹间的伤,就将当年如何得到陌刀秘术的经过告诉他,否则就这副杀千刀的态度,他实在很想撂挑子不干,就此把赫戎扔在路边不管,爱怎么死怎么死去。
祁重之现在觉得自己跟扛着座山一样,压得腰越来越弯,从腰眼那钻出酸涩来,逼得他不得不停一停步子。
赫戎不为所动,冷冷淡淡抬手指挥:“就之前那座破庙。”
祁重之故意扣紧腰间的两条大腿,力道之重,几乎要隔着裤子把赫戎的皮肉掐下一块来。
他磨了磨牙根,继续往前走。
那庙不知是猴年马月留下来的老古董,用来撑屋顶的四根木柱都被虫子啃得漆洞斑驳,正中的关帝爷脏得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稀稀拉拉的北风吹过,卷起一阵手舞足蹈的过堂灰。
祁重之把他放进一片干草堆里,连膝盖都没直起来,直接往旁边一滚,呈大字形贴在了地面上。
赫戎调整了下坐姿,一时三刻,身边竟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他扭头去看,祁重之歪着脑袋,挺拔的鼻梁上浮出晶莹的汗珠,脸蛋儿红红的,已经睡着了。只是眉头皱着,显出几分颓疲,似乎在梦中也不踏实。
赫戎头一回仔仔细细去看他的脸,几经端详之下,竟越看越有几分面熟。
第17章第十五章
“奇了怪了,你说少爷怎么会为了个外人跟老爷决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