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半月走近卧榻,先是闻到一阵熟悉的香味,心跳莫名加快,旁边已有家人为他捞起垂下的帷幔,躺在床上的是一位青年,面貌苍白俊美,玉质金章,却已气息微弱,双目紧闭,全身上下散发出隐隐的寒气。
严半月看着他的脸,心里疑惑更甚,难道说……思量间,他已捞起病人的手腕,诊了片刻,经脉瘀滞,寒气侵心,错不了。
竟然是他……一瞬间,严半月心里掠过无数个闪念,连自己还抓着病人的手腕也不自觉。
如果他就是谢隐,那……严半月不动声色看了看柴贾,该不会他就是……
严半月把谢隐的手放回被子里,站起身来,柴贾急忙凑过来道:“怎么样,可还有救?”
严半月假作思索状,又暗暗打量了柴贾的身形,想必那桀骜不驯的罗冥不会把自己打扮成这位矮冬瓜财神爷的。
柴贾见严半月不作声,又追问道:“十五先生,到底如何?”
严半月把手抄在袖筒里,面色阴沉:“无药可救。”
柴员外的胖脸瞬间就僵硬了:“……严神医,这可开不得玩笑。”
严半月转过头,视线在那张如美玉雕琢的脸上勾勒一圈,依稀是有少年时的影子,可惜当时都没看到他醒过来的样子。
谢隐躺在床上,似乎是病症加剧,突然皱起了眉,但依然毫无知觉。
严半月眯了眯眼:“柴员外,这位病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柴贾愣了一下,又哈哈笑道:“我侄儿哪有什么来历,不过是个顽劣的少爷,十五先生尽管治病,我即刻让人将三倍诊金送到贵府上。”
严半月勾了勾嘴角,眼底却全无笑意:“实不相瞒,多年前,我也遇到过一位同样症状的病人,如果他能活到现在,年纪应该也跟这位差不多吧。”
柴贾突然就不流汗了。
严半月却不以为然:“当年是我师父用了世所罕见的冷蝉蛊为他种下,可保他十五年性命无忧,不过今天这位,我一诊之下却没有发现冷蝉蛊的所在,想必应该不是同一人吧。”
柴贾仿佛松了口气:“世界之大,相似之人也是有的……”
“不过,”严半月语气又一转,“天魔舞的反噬可能不会人人都有吧。”
柴贾一愣,还没接上话,严半月突然注意到谢隐的里衣领口露出了一截红绳,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拉了拉,一枚白玉被扯了出来,那股熟悉的香味一下子变浓了。
染香玉。
严半月唇角不自觉勾起,眉眼微弯,如春风解冻,看得柴贾一脸茫然。
严半月敛了笑意,把染香玉塞回谢隐衣襟道:“叫忍冬进来。”
柴贾闹不清这位神医到底在想些什么,连忙命人把忍冬带进来。
忍冬拎着药箱跑进来,看到严半月刚要说话就被严半月叫住了,随手指了指案上:“去研墨。”
忍冬压住心里的疑惑,走到案前替严半月研墨。
“先生,可以了。”忍冬执笔蘸墨。
严半月抄着手慢慢走到案前,提笔写了一篇方子,丢给柴贾:“让人准备这些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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