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手臂稳准狠的插下树叉,速度其疾如风,树枝再拿上来,杈子上就已经带着翘尾巴的鱼了。
他惊叹一声厉害,手拎起长衫跑到河床上,元征已经拿树枝叉了两条鱼上了岸。
“哇!夫君,夫君超厉害!”胡彦拍着掌看向元征,心情大好的夸赞道。他们小时候也常去河里这样逮鱼,却从没有真正叉到过,鱼儿游的太欢了。
“午饭就吃烤鱼了。”元征掏出怀中的火折子,树叉和鱼被他扔到一边。
不多时,胡彦铺着自己的外衫坐在地上,看着元征一点点支起许多树枝,两条鱼被穿在一起上了火烤,这是他在见过阿鼠的叫花鸡之后,看到的又一种新奇吃法。
张着嘴再合不上的鱼被火烤的滋滋冒油,胡彦闻着和阿鼠的叫花鸡滋味完全不同,搓搓手迫不及待的想要一饱口福,旁边元征往火堆里加着柴火,看到胡彦像只馋鱼的猫儿暗自发笑,他的过寒,可爱过人了些。
烤熟了的鱼肉被元征带着树枝取下来,撕掉鱼皮,递给已经等不及了的胡彦,“当心烫嘴。”
“嗯嗯。”胡彦把这条烤鱼视若珍宝,接过树枝,小心翼翼的拿手一点点撕着上面的肉吃,兴许是长在河里,鱼肉带着些许咸味,并不是完全的没有味道,胡彦吃的开心,索性两只手拿着树枝,用嘴大口大口吃肉。
元征在旁边也不去拿另一条他的午饭,噙着笑看着胡彦花猫一样的俊脸。
吃饱歇足,两个人继续赶路,胡彦手里拿着折下来的柳条左右摇晃,在骏马的眼前捉弄它,元征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搂着他的细腰,说道:“莫要吓它,惊了马儿咱们两人都要摔下去的。”
吓得胡彦不敢再晃了,扔了柳条往后缩紧他的怀里,胡彦并不能看到此时,元征的脸上挂着狡猾的笑意。
胡彦拿手把玩着马鞍上的吊坠流苏,好奇的问道:“夫君,你怎么会的东西如此多?”元征在他的眼里,仿佛是个万能的神仙,他会的玩意儿,元征比他做的厉害,更别说那些他连听都没听过的玩意儿。
元征嘴角噙着笑,用瘦削的下巴磨了磨胡彦的发髻,“你夫君我会的还多呢,日后有你惊奇的时候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再吃那个烤鱼?”胡彦往后转头,保证他能看到元征的脸,果然,转过头,近在咫尺的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身上还有一股好闻的松木香气萦绕着他,一丝一丝从元征的胸膛钻进他的鼻腔。
“还想吃?”
“嗯!”胡彦弯着嘴角点点头,听见元征笑他,“小馋货。”
眼看着太阳落下西山,焰色余晖点缀着远山,元征搂紧胡彦,拉着缰绳,长手扬鞭,马儿叫了一声极速前进。
离着玉吉县还有几十里地,官道上来往只有一家客栈,元征抱着胡彦下马,准备在这里休息,门口的店小二斜靠在客栈门口,看到他二人非同一般的穿着,连忙堆笑,点头哈腰跑到他们身前。
“两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我们这里有上好的客房。”
元征把缰绳递给弯着腰的店小二,牵着身旁胡彦,漫不经心地走进店里,橱柜上算账的伙计看到他二人握在一起的手,脸上有些过不去的尴尬,看到身后小二对着他挤眉弄眼,连忙招呼这二位贵客休息。
账房伙计引着他们上了二楼客房,招呼客人的店小二把马拴进了马棚,跑到后院去喊客栈老板。
“二位客官,这间可是我们这里顶好的房间,您二位好生歇息。”他打量着因为面貌而太抢眼的胡彦,又小心地看了看身形高大的元征,这两个人身上的气势截然不同,心里琢磨着今天晚上要来桩大“生意”了。
元征向店小二要了热水,两个人在屏风后面一起洗了洗身子,相拥睡在客房的木床上,桌子上的蜡烛燃到半截。
“都看好了?那两个人有钱?”店老板朱老三粗挽着袖子,浑身酒气,两根粗长的眉毛恨不能连在一起,问着眼前的两个伙计。
账房伙计咧着嘴笑,“大哥,这两个人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有钱少爷,连那个俊小哥儿腰间的荷包都非同一般呀。”
“俊小哥儿?”朱老三眉毛大张,浑圆的眼睛看着他转了转,“有多俊?”黑黢黢的脸上沟壑万千。
“别提多俊了大哥,他身边的那位也是不一般的英俊呐。”店小二插话,讨好一般朝朱老三笑。
竹梆子打,两更过,静谧的客房被轻轻的呼吸声充斥,油纸糊起来的窗户面被戳开一个洞,一根细细的竹管从窗户洞里伸进去,轻薄的白烟散进屋里。
灭了蜡烛的屋子漆黑寂静,熟悉又陌生的气味促使元征从睡梦中醒来,他悄无声息的睁了眼,依旧沉寂在床上,垫在胡彦脖子下面的右臂一点点抽出来。
泛着寒光的短刀一点点缓慢的抽开门闩,站在两边的店小二轻声抬着房门打开,拎着长刀的朱老三弓着背进来。
元征侧头,趁着门外的月光打量他们三个,三人依旧穿着白天的衣裳,面罩都未曾戴,想必是看着客栈四周无人,不知道干着这样的勾当多少回,谋过多少财,害过多少命。
挂在屏风上的衣物和胡彦的荷包被那两个伙计抱在怀里又放到桌子上,元征听见站在床边上的三个人对话。
“啧啧啧,瞧瞧这两个人,还是断袖。”朱老三粗横的嗓音也不知道压一压,真是一点不怕他们醒过来。
“大哥,你看看里面那个小哥儿,是不是比小娘们儿还俊呐!”店小二掐着嗓子说道。
元征合着眼睛,心想着这群盗贼居然还敢打他夫人的主意,真是狗胆子吃了豹子心。
“哟哟哟~”朱老三弯下腰看了看躺在元征怀里面的胡彦,脸上的肉被他一笑全部抖动起来,“这个小子还真是艳福不浅,居然能找了个这么好看的小娘们儿。”
“嘿嘿,大哥是不是看上他了?我们要不要给他下点儿药?”账房伙计站在旁边,眼睛同样止不住的往胡彦的脸上瞟。
“嗯,”朱老三背过手,转身往外面走,“把外边儿那个人卸了,里边儿那个弄进我房里去。”
未等下话,两个伙计手里拿着刀,弯腰准备先把元征抬出床,他们进来之前往屋里吹了蒙汗药烧制的烟雾,量都是往平常的两倍加的,心里算计着床上的人必定醒不过来。
还未走出房门的朱老三,只听得身后两声惨叫,猛的回头,床上的元征已经站在窗外面,两只有力的手掐在两个伙计的脖子上。元征转动手腕,两个人的喉咙立刻发出“嘎嘣”的声音,一松手,两个断了气的店小二瘫倒在地上。
朱老三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他自从在这官道上开了客栈,三兄弟狼狈为奸,夜里行动干掉了不少人命,且从未失手,没想到今天竟折在元征的手上,抽出别在后腰上的长刀,伸长了刀刃砍向元征。
只穿了亵衣的元征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未等朱老三的大刀落下,一个迅猛有力的扫堂腿绊摔了怒发冲冠的朱老三,两多斤的莽夫后躺在地,手上的刀还欲劈向头顶上的元征,元征只用了一只脚便踢中了他的脑袋,朱老三眼前一黑,再没了动作。
元征刚嗅到一丝丝人血味儿,朱老三就已经晕了过去,真是没意思,下楼找来了绳子,绑了朱老三的手脚,拴在了他们的床头。
第二天日上三竿,胡彦才睁了眼醒过来,他觉得这一觉睡的十分漫长且疲惫,一旁的元征早就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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