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术的羌蛮仗着人多越了界,横冲直撞的朝他们的营帐杀过来,战鼓擂擂,敲击着所有人心,提刀的明军左右逢敌人,即使对方人多也叫他们吃了亏,挥舞着粘了血的刀剑和敌人硬拼。
大块头们笨重的狠,元征一个箭步冲上前,潇洒挥起利剑,凌厉的转过身,三颗人头滚落在地,他的眼睛变成血红的眸。
狼烟四起,飞沙走石,两个时辰的呼号,地上已经躺了一层的尸体,明军踩着死人奋勇杀敌,固守自己的领地,氐羌人一看他们杀红了的眼便已经很后悔这次主动送上们来,逃的逃,撤的撤,并没有因为他们人多长得高壮而占到一点便宜。
滔天的杀喊声渐渐停了,躺在清水河里的尸体把清澈的水染成血红,元征身上未受一点上,健壮的将士们把他们这边的尸体抬到看不见的地方,丁甬带着自己的学生给受了伤的士卒们包扎伤口。
胡彦和章武盘腿坐在河畔,日头在正上空高高挂着,战场恢复了一片平静,对面的林子长的密实,已经看不到羌蛮的身影。
站着血的青剑被插进土地,血珠顺着剑身往下流,元征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血迹也不清洗,两个人久久不说话,半日过去,营帐这边又被人收拾的干净,清水河里的血红沉淀下去,又恢复了清澈。
水流到下游,百姓又能接水做饭洗衣,从来没有想到过,上游这里的水色还是充满杀戮的血红。
☆、受伤
京城,乌云压顶,太傅府上的轿夫侯在国丈府的大门口,韩逊韩钰两兄弟站在司马家的正堂上与还未动身的司马鉴据理力争。
“南陲战事打的热火朝天,他们十万大军对我军四万,如此紧急的状况,侍郎大人为何依旧迟迟不动身前往支援!难道真的想要违抗圣旨不可?”韩逊心中气血翻涌,他见不到皇上,只好急急的又来催司马鉴。
“尚书大人未到战场,却对南陲的战况了解的如此深入,莫不是和定王爷私通了音讯?”司马鉴放松地坐在金丝楠木椅上。敛着冷眸看着两臂都吊在脖颈上的韩逊,韩钰站在他身后大气不敢喘一喘,看着站直了的身子早已抖的不成样子。
韩逊本来白皙的脸因为激动和怒意憋的通红,眼睛整得大大的怒视司马鉴,平日里温和敬人的寡淡面孔全无,司马鉴痴近似痴迷的看着现在韩逊的这幅样子,这幅只有他才能看到的独一无二的面孔。
“国舅爷!”韩逊硬着头皮向他屈服,“下官斗胆,请您早日发兵支援,再等下去,恐怕凉边就是氐羌的囊中物了!”
他压着嗓子轻吼,垂下通红的脸,平日里和大臣们交谈温和惯了,直以谦逊君子自称,从未像今天这般失态,都是司马鉴逼的他撕破脸。
韩钰站在哥哥的身后,无神的盯着自己到底脚尖,心里写了一万字要骂司马鉴的话,到了嘴边确实一个也不敢说出来。
他气司马鉴,不带兵支援不就是因为他和元征大哥有过节?见人不救也就算了,可现在国事吃急,成千上万的百姓等着他们去保护,司马鉴竟然依旧这样落井下石,绝非君子所为!
良久,等韩逊都感觉到自己要站不住时,才听见司马鉴开了金口。
他先是冷哼一声,随后站起来,高大逼戾的长身笼罩着瘦弱的韩逊,挑着韩钰的下巴让他的双眼和他对视,韩逊被他的举动惹恼,刚要出手打他,却发现自己的双臂根本动不得。
“你干什么!”韩逊嗔怒,靠陡然提高的嗓音强撑气势,身后的韩钰两手紧抓衣袖。
“我明日便发兵,然……”司马鉴故意吊着他,韩逊顾不得更多,抛去脑内对司马鉴这样的厌恶,眼睛直直的看着他究竟要说什么。
“然,你今晚要留在我这里。”说完,司马鉴朝他邪魅一笑,笑的韩逊打了个寒颤。
站在身后的韩钰终于忍受不住了,司马鉴拿那样恶心的眼神看着他哥哥是什么意思?这个无耻小人想怎样他哥哥,他哥是多么高风亮节的君子,怎的容他这般戏弄,伸手扯掉司马鉴的胳膊,把韩逊护在身后,张开他不算大的臂膀保护着长兄。
“你要怎样!”韩钰皱着一张脸看瞪着司马鉴,说话直发抖。
被打落手的国舅爷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这两兄弟,良久也不说话,只是嘴边挂着淡淡的笑,笑的韩钰后背发毛,明明胳膊抖的不行,还要硬逞强护着韩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