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叶思睿下意识一拍桌案,“修几间屋舍要修半年去?半年都入冬了!你要学子们冻死在县学里吗!”
周晟连道不敢。
典史大着胆子说:“不是大人不尽心,实在是人手不足。县里服役的壮丁本就有限,固堤又要不少民工,衙役们轮番修建,确实得半年啊。”
“那就叫学子们在外头过冬?”叶思睿冷笑着问。
这事本就不是典史分内事,一被骂他就又闭嘴,打定主意不说话了。
“靠衙役肯定不行。县学附近的村民受惠颇多,大约不少都有意帮忙修建了,就按劳役县衙出工钱。再加上县学的、吴家的下人,大约也够了。”主簿主动说道。
大家都称好,便这么定下来了。
尔后各位大人各归各位。叶思睿又往吏户礼兵刑工各房走了一趟,见各位官吏一如日常,该勤勉的勤勉,该偷懒的偷懒,想来也没什么大事,便又回到了三堂歇息,兼看些积累下来的陈年旧案。一直坐到晌午也没什么消息。
叶思睿起草了几份折子,终于等到了来人。
“天舒兄?”
“流言流传已久。”夏天舒直奔主题,“……试寻源头,文曲星在此处收弟子似乎是十几年前就有说法了。”
“十几年前?”叶思睿有些迷惑。
打发走了夏天舒,他便回了后院,先看了叶旷一回,又换了衣服。
他去了赵家附近,在周边街巷转了转,都没找到赵大牛。他仍不死心,灵机一动,从赵家出发往赵天泽被发现的湖边走。
果不其然,离岸边不远处坐着一个小胖墩,还穿着殇服。
“赵大牛?”
赵大牛抬头奇怪地看他,“怎么又是你?”脸色一变,便要往边上躲。
叶思睿见他防备,便知定是他家里人跟他说了什么。也不废话,直接道:“我有些事要问你。”
赵大牛眼神很警惕,“你要问什么?”
“我就是有些好奇,”叶思睿笑得温和,语气也十分轻松。“你弟弟既是去天上给文曲星做弟子了,你娘为何还哭呢?”
“我也不知道。”赵大牛听他这么一说,也有些困惑。
“莫不是这话你娘不信?”叶思睿循循善诱。
赵大牛下意识抬起头反驳:“不可能!这就是我娘告诉我的。”
“这样啊。”叶思睿脸上刻意流露出失望。他又换了个话题。“你坐在这儿,是不是他们就是在这儿发现你弟弟的?”
“不是啊。”赵大牛有些奇怪地说:“当然是在水里发现的。”
“我知道,那肯定是在那儿。”叶思睿随手指了个位置。
赵大牛已经有些不屑了,抬手指向偏离很远的一个位置。“明明是那儿好嘛。”
“你弟弟那天定是逃学了,跑到这儿玩。”
“我弟弟才不会逃学呢呢!”赵大牛气得瞪眼,“他只是身体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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