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三日后陡然出了个大新闻,湘王南巡时身染小恙,不得不停步寻医问诊。仁寿堂那位德高望重的老大夫刺杀湘王未果,死于卫兵乱箭之下。那位和和气气的老人竟身负武功,百姓们惊愕之余无不哀痛欲绝,同情老大夫,更对湘王恨之入骨。
“这下你还有什么可说?就是送死我也要去!”
夏天舒沉默半响,惨然地笑了笑,“送死,我也是要陪你去的。”
周毅坐在环采馆屋顶,没有吹笛,随手摘了片叶子含在嘴里吹。
他的木笛送给了阿香,送时那人一脸嫌弃,他说,当作擀面杖用也好。可能难得他说笑时面色也沉着吧,阿香到底收了,
收了就好,管她扔到哪儿去,收拾杂物看一眼,总还想得起有个人坐在她家屋顶吹笛子。
天边月亮弯弯。
夏天舒头比平时还低,冷不防冷卉悠悠一句,“公子从不肯看奴一眼吗?”
夏天舒真就抬头了,紧盯着冷卉不放,盯得她有些不自在了,突然脱口道:“你想离开这儿吗?”
“什么?”冷卉有些被吓着了。
“我可以为你赎身。”夏天舒闷了半天,又说了句惊人之语。
冷卉却好像听惯了这般话,迅速冷静下来,“奴连公子名讳都不知,如何跟着公子走?”
“我为你赎身,你也可以不跟着我走。”夏天舒重新低下头。
冷卉盯了他半天,他突然觉得原来这双明眸也可以像周毅的眼神一样吓人。“公子可愿随奴饮酒?”
“我不会喝酒。”夏天舒拘谨的回答。
“公子他日娶得嫁人,洞房花烛之时,难道也不饮合卺酒?”
冷卉的声音绵绵柔柔,夏天舒无酒也醉了。
那晚夏天舒没有离开环采馆,周毅便在环采馆屋顶坐了一夜。
那群士兵来时,阿香刚摆好摊子。
士兵赔了弓箭严阵以待,为首一名书生样的年轻人走上来拱手,打开一幅画轴,“大娘可认得这画中人?”
阿香暗暗地吃惊,这画中正是夏天舒。“从未见过。”
“可是他就住在这附近,大娘莫不是有意掩饰?”那书生笑的儒雅,“听说他还有一兄弟,瘦高模样,轻功绝世,是也不是?”
“他……他们怎么了?”阿香颤抖地问,
“看来是知道。”顾轩楷满意地点头,“告诉你也无妨,他们是官府的逃犯,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不过大娘不必担心,过不了今日他们就会被正法。”
“你胡说八道!”阿香忍不住爆发了,手边的擀面杖舞的虎虎生威。顾轩楷一愣,迅速闪躲,避了几次见她不依不饶,有些恼了,手上用了点劲,把她缚住,推向一个士兵,“看好了,说不定跟案犯相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