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你可以侮辱我,但不可以侮辱我的女王陛下。”
周方抬起一只手声嘶力竭道,断头台上誓死不屈的革命家也不过如此。
楼宇生嘴角不由抽搐了几下,有哪个正常人会称自己马子为女王的?意识到这点,他赶紧再往周方**上补了几脚,边苦中作乐地揶揄道:“不用感激我,身为你的直属上司,我很乐意为你的恶趣味贡献一点力量。”
“楼宇生,打狗看主人,小心我家薇薇回来咬你。”自嘲是种美德,这是蔡薇说的,周方一边爬起一边笑得没心没肺“心情好点啦?趁着心情好了点,就赶紧去把人追回来吧。”
谁让他们曾经共患过难呢,不管怎样,好兄弟能够重新振作,他很欣慰,不过再有下次,一定记住和他保持一公尺以上的安全距离。
“谢了,那么这里的烂摊子就交给你了。”
楼宇生以最快的速度恢复了冷静从容,眼神清冽,微微勾起的嘴角似笑非笑,服装贴合肌肉匀称的身躯,长腿向前划出弧度,风流潇洒的含义只怕还不足以形容。
既生瑜何生亮?望着楼大主编伟岸的背影,周方好一阵痛心疾首,等他赚够了钱,一定去韩国,做不成天然的,至少也要做个实力派偶像,如此他的女王陛下以后朝他发火时,就舍不得打他的脸了。
楼宇生一路上都在研究房俪的部落格,那家伙显然没有任何不适,对离开他这件事压根没有半点悔意,她最近更新的一篇日记更是挑战了他的忍耐极限。
那种民宿难道比他们家好?天微微亮就起床,只为了去市场买一条刚捕捞上来的鱼,在家时,她恐怕连菜市场在哪都不太清楚吧。
整理客房真的那么有趣吗?贴出来的照片上,她那身工作服真是有够老土的,还为客人们准备烧烤,她就不怕烧了那间破旅馆吗?
在家的时候,所有琐碎的事他都舍不得劳烦到她,如今她替人做苦工倒是笑得一脸志得意满,莫非也是得了跟周方一样的病,被虐狂啊。
但就算是被虐狂,也理应只能被他这个做丈夫的虐啊,别人哪来的资格,那些无关紧要的别人,他真心想掐他们的脖子。
转乘计程车的时候,他又用手机上网看了一遍她的网页。
这次他至少比上次冷静,稍稍保留了些理智,但当目光再次落到最后那张照片以及那段描述文字上时,再多的理智也都被践踏光了。
沙滩上那群该死的luo男和吕熙那个疯女人,统统都该被海浪卷起,抛到海中央的孤岛上去。
“花心的女人。”瞪着萤幕上比着胜利手势的她,他一肚子的火。
就算他霸道了一点、大男子主义了一点、暂时冷落了她一点,可是这不就是生活吗?
寻常人家的婚姻生活难道是云霄飞车吗,今天去西藏体验缺氧状态,明天去洛杉矶报名参加飞天计画,后天举家搬进非洲的原始丛林,衣不蔽体地过日子吗?
生活本来就是平淡如水的,尽管由于他的疏忽,一度将这泓水堵在峡谷里成了一池死水。
“哼。”楼宇生冷冷地叹气,好吧,他也有错。
不过他的错还是在于自己太宠她了,所以她这次才敢“恶从胆边生”地逃离他。
都说婚姻内的冷战容易导致决裂,她有不满为什么不跟他好好说呢?如果她说他再不陪她,她就离家出走的话,他一定会把她锁在家里!
说到底也许真的是自己太专制了,总把她当柔弱需要照顾的孩子对待,仔细想一想,这些年他确实替她作了不少主,待在他的身边,让她有做跟班而不是妻子的感觉也是情有可原。
确实她都毕业了、工作了,不再是那个拉着他的衣服后摆,央求他带她去捉蝉的邻家小妹妹了。
当青梅竹马长大成人,就不可能再两小无猜了,但是感觉没有变,感情的羁绊也更深了,否则也不会三不五时地闹别扭,只是太在乎了,所以难免会乱了方寸。
“成长需要代价哦,前天啊我就被我那小女儿敲竹杠敲了一万元,买什么爱派德,还要去旅行,现在的小孩哦真是不好养啦。”
计程车司机在前面滔滔不绝地念着家常,也不管后头的乘客想不想听,一个终年忙碌的人,内心总比一般人更容易寂寞,而出门在外的旅人也差不多,所以司机们几乎都养成了不分对象就倾诉的习惯。
收起手机,楼宇生倚到门旁,望出去都能看到海了,天空的颜色比海水浅了几分,就像是漾出的墨水,由深到浅连成一片,偶尔飘来几团白云,等它们意识到这颜色是擦不去的,便又快快地游走了。
司机家的小女儿今年十四岁,他家的宝贝妻今年二十六岁,她们都进入了不可逆转的叛逆期,身为深爱着她们的男人们,也只有放宽心,耐心再耐心地陪她们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