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的脸色,哪怕同熙帝不认,他仍旧是漠北下一个土皇帝。他自然不需要在陆昌明面前收敛。
就算是陆昌明告诉谢流,他也不怕。
陆昌明板着脸,将门外的巩咏德叫进来,先让冯修杰给他道歉。
“这……这,不必了,”巩咏德勉强站直身子,连连摆手,“也不是什么——”剩下的话被陆昌明眼角一睇,吞下了肚子。
“为学莫重于尊师,师者传道受业解惑,却被你们如此嬉笑,成何体统!”陆昌明虎着脸,倘若今日冯修杰不道歉,巩咏德以后也不必在国子监继续教书了,这里的学生原本就自恃矜贵,从此以后只会更加看不起他。
容玦挑着眉毛,眼看冯修杰脸都涨红了,就是憋不出那句话,火上浇油:“冯将军的孙子怎么可能真心实意的尊个白身为先生,还要道歉,陆先生你可真是想多了。”
“你——”冯修杰转头怒视容玦,“你不要胡说!”
“那你道歉啊。”容玦幸灾乐祸,“三叩首来一个啊。”
齐澜拿手掩了嘴角勾起的弧度,民间的拜师礼需行三叩首,但在国子监这里却是没有的,陆昌明是完全靠自己压住学生的。冯修杰今日三叩首,就算是正式行了拜师礼,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往后巩咏德年老,都要他来养。
陆昌明咳了一声,示意容玦闭嘴,国子监对学生在尊师这方面的要求并不严格,容玦步步紧逼终究会让冯修杰骑虎难下,彻底恼了巩咏德。
齐波出声道:“这件事我也有错,在这里给先生道个歉,希望巩先生原谅我们,不计前嫌继续教我们。”
齐波都道歉了,作为他的头号小弟冯修杰也只好捏着鼻子认错。
“要有诚意一点啊,”容玦仍然觉得不够,“看你之前把巩先生吓的。”
陆昌明随之也点头,齐波是皇子,他可以稍微例外一下,冯修杰可不能。
冯修杰怒视着容玦,鞠了一躬恨声道:“对不起,先生,我错了!”
巩咏德脸色惨白,拘束不已,连忙伸手将冯修杰扶起:“没事没事,快起来。”
冯修杰躲开他,看都没看巩咏德一眼,反而瞪着容玦道:“先生肯原谅我就好,以后还请先生多多指教了!”
容玦不答话,巩咏德反而先连声道不敢。
陆昌明一来,这场斗殴就结束了。
容玦没吃亏挨打,看冯修杰那憋屈样,也不再计较,就此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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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玦——”栗鸿宝倚在床上连喊几声,见容玦还是不理他,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