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番思虑,童前唇角溢出点点笑意,便捶了一下玉青肩膀,试探道:“不然我托人给你说个贤内助提点提点你?”
不料玉青却还了童前一个大大的白眼。
“不要。北有鞑靼,东有倭寇,内还有国贼,王爷大事未成,我没闲心娶媳妇儿。”
他一边如是振振有词,一边还颇嫌弃地拍开童前。
瞬间童都尉嘴边那一丝笑便僵住了。
哎,好,了不起,玉大爷您不愧是少年英雄,“匈奴未破,何以家为”,有冠军侯遗风!我们这些娶了媳妇儿的都是闲的……总算知道您为啥这么有才有貌有业就是没媳妇儿了,全顺天府的媒人大概都已经被您气死了呗。您也别奇怪王爷为啥生您的气了。下次再伸脑袋帮您顶雷,我就是猪。
第49章二十二、入狱(7)
嘉斐再回到屋里时,甄贤仍睡着。
小贤这次伤得极深,难免疲倦,恐怕得养许久才能养回来了。
偏偏一旦进京,就要立刻入诏狱去。
只想到这一点,嘉斐脸上的阴云立刻更沉了几分。
虽说他在北镇抚司也还算薄有颜面,但诏狱毕竟不能与他的靖王府相比,条件始终要差太多了。只盼小贤这一次,别要落下什么病根才好。
小贤这伤原本是可以不受的。
倘若他再更果决强硬一些,在苏州便将卢世全那老阉党顶回去,又或者更敏锐一些,及早发现卢世全安插下的内鬼,小贤都不至于伤成这样。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变化之快,犹在梦中。
只怪他太过自负却不够凶狠,才又食言让小贤受苦了。简直其罪难恕。
但他是绝不能允许自己恍惚的人,更不能允许自己脆弱。
他决意要做的事,没有人能够阻止。
嘉斐细细替甄贤整理好被角,轻着步子返回外间,靠在了椅子上。
官驿里最好的上房,也不过是这样一间内外隔开的小屋罢了,好在算是清净。但终归不是静养的好地方。何况,还有对手。卢世全的人一定已经进京去司礼监告状了。再大胆一些,或许已经告上御状了。他们着实在这里耽搁得太久。
嘉斐最知道小贤的脾性,不喜欢摆王公贵胄的架子巨细皆要人伺候。又及眼下这情形,他也不放心让别人来伺候。是以,唯独这间屋子里,他没有留仆婢随侍。
他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安静喝了两口,听见屋外轻盈的脚步声。
该是张思远已过来了。
眼下这一局棋,是生是死,只怕全在此一人身上。
只是靖王殿下从前怎么也没想过,自己竟也有不得不依靠宦官的这一天。
想当年,陈世钦一朝得志日渐势大终至为祸,难道不也是这么开得头么……
嘉斐忽然心生不悦,下意识抬眼往门口扫去。
然而张思远并没有立刻进门。
此刻的张思远心中亦如静水深流暗藏汹涌。
他早就认定靖王殿下会设法保下甄贤,却没想到王爷保是保了,只不过这路子叫人难以琢磨。
王驾说出口的话便是离弦的箭,没有收回的道理。
靖王嘉斐与司礼监,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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