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这惊弓之鸟的模样看得苏哥八剌好不唏嘘,当即便开口道:“他是皇子,你们只是侍人,他要闹事,你们怎么管得了。不关你们的事。”
她初来乍到,并不熟悉圣朝宫廷中的明争暗斗,不知在这个地方权力可以将人命碾压到什么地步,是以并不十分明白这两个侍人为何忽然下跪认罪请求宽恕,只是觉得他们可怜,便出言维护。
昭王妃既然已发话了,昭王殿下自然点头如捣蒜,也附和着一力揽下,表示都是自己见不惯这种背后非议的恶事,与自己的侍人无关。
那两个司礼监派来的内监见状,便纯熟地向嘉钰一躬身。
“四殿下说笑了,两个不知事的阉奴,怎么敢劳殿下费心。”
言罢,便唤了人来,要将那两个获罪的侍人拖走。
不过是说了两句不该说的话罢了,的确不是什么好事,可何至于就要了性命?何况这样在背后议论的,也不只是这两个小侍人。而他们俩身在深宫禁内,如何知道这些浑话,又如何不知道规矩偏让嘉绶撞见?即便不是别有隐情,至少也是事出有因。
这两个小侍人年纪都尚小,比嘉绶也大不了几岁模样,一看便是新入宫不久。
甄贤一直静静看着,愈看觉得心冷厌倦。
“四殿下——”
他犹豫了一瞬,决定还是该说点什么。
但嘉钰却截口打断他。
“恶事总得有人做。看不惯是吧?闭上眼别看咯。”
他撇了甄贤一眼,语声里的冰冷不容再有半句质疑。
甄贤已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只知自己的脸色一定十分糟糕。
罪不至死,何必非杀人不可,即便要杀,又何必非要如此残忍。
这两个内侍,四殿下是杀给别人看的,尤其是杀给司礼监看的。
甄贤心下通透。
嘉钰是要立规矩。
可人言这种东西,怎么可能堵得住呢……杀了这两个小小侍人,也不过是给人多添谈资罢了。
而司礼监,收了这么一份大礼,必定会还回来。
这样争来斗去的小心思小动作,究竟谁一时压倒了谁,又能占得多大的好处呢,牺牲的却总是无力反抗的弱小……
一股厌恶之情遽然从心底涌上,夹杂着许多悲凉。甄贤紧紧皱着眉,只觉得心口一阵一阵生疼。
麟文阁里寂静无声。
所有人都似在等,等两条人命消失的丧报。
嘉钰的脸色也十分不好,并不见如何占得上风的快意开怀。
“七郎,你过来。”
他很是虚弱地靠在座椅上,冲嘉绶勾一勾手。
“你也是眼看就要开府立妃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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