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学生灰溜溜的各自摆好自己的桌椅坐下抄书,大气也不敢喘。五岁的孩子力气有限,没打成什么样,赵冬生还能自己爬起来坐回去抄书,沈辞生起气来哪是这些孩子能承受的,他吓得都不敢赖在地上哭了。
沈辞有心给这些孩子一个教训,炉火渐渐暗了也没有理,站在最角落面壁的小龙呼气都渐渐开始带白雾了。他这一站就是两个时辰,直到所有学生都抄完交给沈辞检查合格回家,沈辞才一拍桌子道,“过来!”
小虎坐在一旁缩了缩脖子,他们其实也没有见过这么凶的爹爹。小龙站得腿又酸又僵,一点一点挪到沈辞面前,低着头吸了吸冻出来的鼻涕唤道,“爹爹。”
沈辞抄起戒尺在桌沿上敲了敲,“为什么打人?”
小龙愤然道,“他先惹我的!”
沈辞又问,“他怎么惹到你了?”
“……”小龙咬着唇低头不肯说话了。
沈辞耐心的又问了一遍,小龙噘着嘴嘀咕道,“反正就是他的错。”
沈辞顿时有点头疼。小龙小虎一母同胞双生落地,性格却一点也不像。小虎像他娘,安安静静的,小小年纪就有一股稳重的气质,平时小龙他们玩跑来跑去的时候他更喜欢坐一旁看着。而小龙胆子大,鬼主意也多,不知比小虎多操心多少。
沈辞开始的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宠儿子了,想当年弟弟沈澈比小龙乖一百倍还总被自己训得跟小狗似的。他对沈澈的期望很高,同样也希望儿子出众,可是现在这臭小子简直惯得没边,犯了错就这种态度?
于是沈辞脸色阴沉着道,“抬头,看着爹爹,说,为什么打人?”
小龙依言抬头,看到沈辞的神情又吓得飞快低下了头,小脑袋都要磕到桌子了,饶是如此他仍是不肯说原因。
“小小年纪主意怎么这么正?讨打是不是?”沈辞挥动戒尺狠狠在他屁股上抽了一下。
“啊!”一下戒尺激起异口同声的两声惊呼,沈辞瞥了一眼小虎,他怯怯的站起来道,“爹爹别打哥哥……”小龙边抽噎边揉屁股,沈辞该是多大的劲儿,别说隔着一层棉裤,就是隔着块砖也拍碎了,这一下戒尺就打得他麻了半个屁股,疼痛像前浪推后浪一样越来越强烈。
“沈吟龙,爹爹最后问你一遍,为什么打人?”沈辞语气冷得仿佛能结冰,就和无数家长开始叫孩子大名的含义一样——他生气了。
小龙摇头不吭声,沈辞拽着他胳膊拉到身侧,抬手几戒尺又快又狠的落到屁股上。小龙先是被疾风骤雨般到来的责打吓傻了,等到火辣辣的疼痛开始蔓延才开始扯着嗓子鬼哭狼嚎,声音高亢得让沈辞的耳朵都开始疼了。
小虎见小龙哭得凄凄惨惨也跟着嚎,扑上来抱着沈辞的手不让他再打,抽噎着道,“爹爹不打,哥哥疼,小虎也会疼。”
沈辞看了看嚎哭得喘不过气拼命捂着屁股的大儿子,又看了看挂在胳膊上蹭眼泪的小儿子,此起彼伏的哭声都快把房顶掀了,终于还是叹了口气放下戒尺。他给小龙理了理衣服,和颜悦色的弯身平视着他,柔和的道,“一会儿去登门向冬生道个歉,这件事爹爹就既往不咎了好不好?”
小龙用手背抹着眼泪倔强的道,“我不要跟他道歉!”
沈辞真是要气出病来了,问原因不说,让道歉不去,这什么熊孩子?他一拍膝盖站起身,指着小龙的座位道,“去把千字文抄一百遍,要么说缘由,要么去道歉,否则你就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吃饭睡觉!”
千字文,顾名思义,整篇文章一千字,无一字重复,一百遍就是十万字,小龙自己也知道怕是要抄到饿死,不由哭得更凶了。
“嚯,好冷!”沈辞一惊一乍的窜上炕头,把冻得冰凉的手脚都塞到被子下面取暖。
翠儿正坐着为小龙补衣裳——他三天两头就摔破衣服。沈辞伸头凑上去看了看,细密的针脚很好的诠释了什么叫“慈母”。翠儿往炕沿处挪了挪,拍了拍她刚刚坐过的地方,“大哥坐这里,这里暖和。小龙小虎呢?”
“小龙惹事了,我罚他在学堂抄书,小虎要陪他不跟我回家。”沈辞叹了口气道,“翠啊,麻烦你个事,你去给两个孩子送点饭去,孩子们肯定饿了。”他又补充道,“别说是我让去的,罚人家不许吃饭然后又央你去送饭,简直打脸。”
翠儿好笑的道,“大哥你也真是,心疼孩子有什么不好意思让他们知道的?”
沈辞不解的反问,“该做的我做了就好了,有什么可让他们知道的?”
“你呀,刀子嘴豆腐心,最吃亏的就是你这种人。”翠儿麻利的穿好棉袄、裹上头巾,只露出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我先去了,锅里煨着小米粥,大哥记得趁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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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数千里外的京城亦是白雪皑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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