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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腰……
又是一串飞刀“嗖嗖”飞来,李澄晞绝望地看着刀子奔向李儒风,想了想,自己既然答应了李儒风,当然不能放任李儒风被人捅成马蜂窝,便顶着常人难以想象的腰疼站起身,预备把李儒风从小榻上推下去,这样他和李儒风一起滚到小榻后头去,两人都可以不被插刀。
他的想法很好,动作却没有这么快。一般人看来,仿佛他是要扑到李儒风身上,当真去给李儒风当肉盾。
李儒风适时醒来,手上略一用劲儿,正扑过来的李澄晞便顺着这股力道,翻到小榻里头去了。
然而李儒风是个清贫的佞臣,他的小榻没有那么宽,是的,李澄晞掉到了地上,再次摔伤了腰。
李澄晞躺在地上,疼得山崩地也裂,疼得头脑一片空白,疼得想问他是谁这是哪他为什么在这里……
几声“哐啷”传来,李儒风声调淡然,话语却十分风骚。
“今日探病之谊,本座甚为感动,改日自去拜会。”
一阵寂静,偷袭的人大约是走了。
李澄晞这才缓过来,正要叫疼,李儒风一张温和的脸出现在他头顶,又将他摔回了小榻。
李儒风似叹非叹道:“想不到你平素贪生怕死,危急时刻竟能舍身救我。”
……这误会好深。
李澄晞记恨李儒风摔自己的事,更记恨李儒风假寐的事。他接连两遭受到腰伤,说白了全是拜李儒风所赐。想到这里,他挣扎着从小榻上爬起来,强自镇定答道:“你误会了,我又不习武,怎么晓得那飞刀是冲着你来的?我还以为有人要杀我,赶紧往床上躲罢了。”
“当真?”
“……当真!”
李儒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没有再说旁的话,去柜子边上溜了一遭,又折回来,只道:“你趴好。”
???
又……又回到最初的起点?
李澄晞抗拒地瞪着李儒风,转念一想,他现在已经不是曾经的弱鸡,而是一只救过李儒风一命的弱鸡,行事当即硬气了许多,不咸不淡地哼了一声,将头撇去一边。
李儒风想了想,将药瓶搁在床头,道:“这是红花油,原本想帮你按按,总觉得不太方便。还是你自己来吧。”
等等?
李澄晞眼睛一亮,原本想挽留李儒风,对方却如同一阵清风,飘然而飞快地离去了……
能不能,让他感受一次驱使李儒风的滋味啊,一刹那也好……
李澄晞心中十分失落,总觉得自己错过了千载难逢的机会,再遇上不晓得要何年何月了。他忧思之下,腰上的伤也就忘了,并不怎么疼,也没有去用那红花油,磨磨蹭蹭爬起来,下了床。
李儒风就在庭下,并不曾走远。
李澄晞远远看去,李儒风正在闭目养神。这会儿春景已尽,天气有些燥热了,李澄晞盘算着李儒风头顶该支一顶凉棚挡挡日头才好,便信步过去,想同李儒风说。
才走了几步,他意外见着李儒风眉头微蹙,额头上仍然是点点汗滴,若说是热出来的,怎么看都有些太快了。他觉得李儒风不大对劲,正要多看两眼,李儒风蓦然睁开眼,眼中是极为锐利的光芒。
李澄晞叹了口气,道:“是药三分毒,你还是不要胡乱吃药得好。我听说天机不可说知晓天下异事,未必找不到更好的方子来治你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