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墨渊公子答应了,皆大欢喜;若是不应,自己便将火龙诀留下,再不来扰。
他来时,赫连辛并不在玉园,只有沈轻君一个人坐在柳树下,垂着双眸,似在思索。手中把玩着那支白玉`洞箫,转来转去。
“公子在想些什么?”楚玄昭朝他走近。
“在想该不该答应你的请求。”沈轻君未抬头,平静的直接说出自己的心事。
楚玄昭不过是随口一问,没想到他却如此直接的回答,倒是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了。
沈轻君将玉箫随手放在一旁,搓了搓微汗的中指,将一旁的茶盏端起,抿了一口,又放下,这才缓缓抬头看向楚玄昭。
楚玄昭见到他搓中指的动作,却是瞳孔一缩。
那个想法又一次不受控制般的冒了出来。
他记得,辰隐阁阁主思考时或者把玩玉箫后,就经常无意识的用拇指搓搓中指。
之前觉得二人除了某一瞬间,并没有相似之处,可现在仔细想来,虽然乍看不同,但同样的长发,只是墨渊公子常常束在身后;同样敏锐的思维与洞察力,同样的对百姓漠然无情,还有那支不知究竟是否相同的白玉`洞箫。
两人的确有着极大的不同,可细想一下,同时也有着极大的相同。
“公子,”楚玄昭有些犹豫。
“嗯?”沈轻君眨了下眼,疑惑。
“公子,是否认得辰隐阁阁主?”楚玄昭还是忍不住问道。
沈轻君轻笑了一声,眼中却并没有多少的笑意,“认得如何,不认得,又如何?”
他对楚玄昭从未去刻意隐瞒什么,但也不会主动去说出自己的身份,不隐瞒,不欺骗,他倒要看看,楚玄昭什么时候敢自己确定自己的判断。
“玄昭不过随口一问,公子勿怪。”楚玄昭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楚玄昭,你不是有话要说吗?说吧,我在听。”沈轻君看的出来,楚玄昭今日不同往日,似乎有些欲言又止,便毫不吝啬地送了一个台阶给他。
“公子祖父的事,玄昭已然知晓。”楚玄昭说完,抬眼看了看沈轻君的脸色,见他没有变化,才松了口气。
“嗯。然后呢?”
沈轻君语气淡淡。
“玄昭有一言,公子听过,若是觉得不好,忘了便是。”
“什么话?你说吧。”
“一朝天子一朝臣,仇恨浓时,仇人却已不在。我能理解令尊当时的心情。只是,”楚玄昭顿了顿,“公子不要忘了,当时的皇帝死了,张丛也死了,可拓加国还在。”
沈轻君目光冷冷地朝他看过来,一字一顿的问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玄昭想说,若公子肯助玄昭一臂之力,玄昭向公子承诺,这个天下,迟早再无拓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