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消了。
此事若是只有一个“萧芜”倒还未必可信,但是没有一个皇帝会拿自己的子嗣来开玩笑,总不能诅咒自己尚未出世的孩子吧?所以朝臣即便如何震惊,也都信了这个传言。
而当初进献美人的张玉,因为洗脱不了美人身中剧毒的牵扯,所以被问了责。没过多久,吏部便找了个由头,把张玉的官罢了。
宗正卿的位子,落到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身上,那人名叫唐庆,与两位重臣都没有牵扯,细说起来,似乎是与远在封地的六王爷有些渊源。
可六王爷与李越已经翻脸,又山高皇帝远的,潘行之和郑玉坤倒不至于忌讳这个,于是也没横加阻拦。
眼看就要过年了,李越又病着。
众人都以为能消停的过个年,可朝中却出了不小的风波。
刑部有个平日里闷声不吭的侍郎,这次突然在朝上参了吏部尚书陈亮,而且当朝出示了陈亮贪赃枉法、以权谋私的证据,桩桩件件言之凿凿。
陈亮虽然身居要职,而且有郑玉坤这颗大树靠着,可如今板上钉钉的证据摆在眼前,他有口难辩。
郑玉坤自然也不会傻到为了一枚棋子蹚浑水,虽说这枚棋子是一步重棋,可该舍弃的,他也绝不会眨眼。
于是,一朝风光无限的吏部尚书,就这么栽了跟头,而且是在年关。刑部自己人对待刑部侍郎告发的案子自然上心,竟也不顾年关将至,火速的便审理了此案。
郑玉坤和潘行之都坐镇了审理现场,结果毫无意外,陈亮被革职抄家。
此事,算是在今年年末又留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而明年会有怎样的风波,众人都各自心中有数。
小年这一日,沈喧带人去了城外的般若寺。
陈子明正在寺中围炉煮茶,沈喧便不请自来了。
“你怎么来了?”陈子明见到沈喧,颇为意外,忙让对方坐在炉前烤火。
沈喧盘腿与他相对而坐,开口道:“陛下痛失美人,还失了龙嗣,我代表礼部来寺中上香祈福。”
陈子明对此事早有耳闻,当即道:“陛下尚且年幼,子嗣一事往后多的是机会。”
沈喧挑眉,想了想李越和赵寻,随口道:“但愿吧。”
陈子明如今一身素衣,头发用一只木簪挽在脑后,整个人看上去倒是多了几分出尘的冷清感,让人越发难以亲近。
他帮沈喧添了茶,而后便垂着双目不发一言,倒是沈喧忍不住开口问道:“陈尚书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嗯,他下狱当日便有人来知会了我。”陈子明道。
“陈府已经被抄了,不过我托人打了招呼,你那些花花草草都还安然无恙,等风头过了,我会着人弄出来。正好我在京郊还有一处宅子,一直闲着,可以先借你的花花草草暂住。”沈喧道。
陈子明闻言一怔,那张毫无烟火气的脸上闪过一丝讶然,开口险些失声,不得不定了定心神问道:“你……何必为我做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