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着急。因此也就养成了阿锦散漫的性子。
白叹了口气:“你总是心软。太子过了年就已经十二,等不了多久。如果你不来,下一个只能是阿锦。”
“我去了,也不会是太子的影。”皇兄怎可能放心将他放在太子身边?如果他去了天都,只能做天子的影。那白就会死。所以他宁肯违抗诏令,也不肯去。
允转而问道:“那几个暗卫如何了?”没有完成任务就逃回去,肯定会有惩罚。
“打了一顿板子,提前退了。听说转去天牢当看守了。”
允就舒了口气。却听到白又说:“那几个人挺明白的。如果真杀了你,我不会让他们好过。”
允转头看着这个实际上是师父的黑衣人,他总是冷冷的不苟言笑,表面刻板严厉,其实却心软的很。他没想到天子竟会舍得将影卫派来,他们同出影门,都在圻山的寒潭练过功。火契之后,功力相差仿佛,真要动起手来,难说输赢。影卫是无法违抗主人的命令的,白一定是奉命而来,要么将自己带回,要么取自己的命。
允放下面碗。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会和白生死相斗。“我忽然发现,自己其实是喜欢下雨的。”他望着外面说。
白一丝不苟的把汤喝完,将碗搁在桌上。“小孩子都讨厌下雨,长大了,会发现其实下雨天很不错。”
允把几块碎银都放在桌上。“西炎的面食很丰富,牛肉烩面、油泼面、帮帮面,还有好多我叫不上名字来。都可以一一尝过。”他站起身,叹道:“我希望这雨一直不要停。”
他向白欠身,对方也同样一丝不苟的回礼。允走出了简陋的面摊,走向在等在不远处的侍卫同伴。
雨还在下,地面的黄叶已经是厚厚的一层,走在上面有种软软的舒适。
他心里知道,雨停的时候,就是两个人交手的时候。
***
如他所愿,雨一直下了好几天。
允看着帐外的秋雨,忧心忡忡对弘瀚提议道:“不如我们回炎城吧。”
弘瀚笑一笑,亲亲允的脸颊。“我谋划了这一局,就等着请君入瓮呢,怎么会被坏天气吓走。”他向着远处那些零落的营地抬抬下巴,“他们不走,我自然不走。”
于是允便不再说什么,放下帐帘,回转头回应弘瀚的亲吻。
这一场将计就计的局,弘瀚调用了很多人。包括西疆的人马,雁鸣关的军队,都已经暗暗有了调动,不引人瞩目的埋伏在了青屏山附近。他以自己为饵,要钓一条大鱼——不,是一群鱼。
如果一个一个铲除太麻烦,不如一网打尽的干净。弘瀚向来喜欢冒险,越是冒险的计划就越兴奋。
外面秋雨萧瑟,帐篷里却燃着温暖的火盆,地面上铺着厚厚的皮毛,一派舒适干燥。
允的呼吸细细吹在弘瀚的耳根,耳根就迅速的红了。
弘瀚拦着允的腰,滚在柔软的皮毛上,熟门熟路的解开了允的猎装。少年的身体劲瘦有力,白皙润泽,原本可谓完美无暇,可惜却纵横交错了许多长长短短的疤痕。他吻上少年右肩的伤疤,“怎么就养不好呢。以后有时间,带你回趟圻山泡泉水,把疤痕去了。”
允笑着摇头:“没关系的,我不在意这些。”
“我在意。”自己的人没能养的白白胖胖,反而三灾五难的,让他多少感到挫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