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爷不敢说最年长,在这南岭也七十有余年,难道不知南岭人的规矩,他怎会把别人孩人送与他人受难?”
“人已经死了,还有什么可说?”何翊道。
“你们可知死的是何人?”
“怎么不知?乃是已故凤同老洞主外孙,郡马徐有亮王爷之子徐侠。”
“何洞主你错了,我才是徐侠,死的是我那不能再见的兄弟凤辉!我的兄弟呀……”小童说完,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孩子,莫要胡说。”众人一愣。
“你们怎么不信,我没有胡说,我真是徐侠。”小童哭着,把事情的前后经过说了一遍。
原来上次周星前来要人,凤吉为了要救全族老少的性命,便想到了用自己的孙子凤辉代替徐侠去送死,为了怕徐侠知道不肯,便骗他说山上出了猛虎,问他敢不敢独自进山打虎。徐侠自幼在南岭长大,勇气过人,又是少年心性,不肯服输,果真独自进了山。凤吉哄走了徐侠,这才把孙子凤辉叫到跟前,说知因由,那凤辉虽然年幼,却知礼义,决意替兄赴死,随黄冕进了镇南关。凤吉年长,一向不常走动,所以其余洞主以前都没有见过徐侠和凤辉,自然也就看不出真假。凤吉原以为交出凤辉,朝廷便会放过南岭,哪知冯庆之意,是要叫南岭全族断根哪!
众人听完孩子的话,由鄙而转敬,一齐起身把老凤吉扶进堂来坐下。那何翊悔得肠子都青了,急忙跪倒在地,把头磕得山响,又把腰刀拔出道:“老洞主,少洞主,何翊出言无状,得罪了两位,也冤枉了老人家,何翊有刀在此,两位要杀要剐,何翊决无怨言。”
凤吉流着泪,把手伸向何翊道:“何洞主不知真相,岂能怪你,此事我本想一直瞒下去,如今既然说明了,我还想求求各位,此事只有各位洞主知道,千万不要传到外面,这孩子是徐洞主和凤郡主留下的唯一根苗,咱南岭人就是死绝了,也不能让他有一点儿闪失啊!”
黄冕听了也道:“何老洞主说的是。徐洞主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咱南岭的人,都是咱南岭的洞主,他的孩子,就是咱们未来的小主人,就是拚上全族的性命,也决不能让他受一丝伤害。”
徐侠听了,急道:“不可不可,我既是南岭人,就当与其他南岭人一样,怎能看着族人受害,而我独生?”
“孩子,话不是这样说法。你且看这圣旨,他要我全族十五岁以下幼童,还不分男女,分明是要断我南岭的香烟,你去了镇南关,他也不肯放过南岭老少。”
“正是。少洞主,你便是我南岭之根,便是南岭全族被杀尽,只要有你少洞主在,南岭一脉便不会断绝,你若有一丝一毫闪失,我等活着又有何用?如今少洞主肩负兴族大任,切不可再说傻话。”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劝了良久,徐侠方才不再言语。那黄冕怕再有变,忙叫凤吉带徐侠回洞,自己与众人留下继续商议应对之策。
再说刘神通,等了许久,再不见南岭有任何动静,又过数日,有探马回报,说南岭军镇的蛮人已经走空了。
原来冯庆登基之时,因为南岭军镇孤悬三关之外,不便防守,所以便把它封给了黄冕,平时黄冕并不住在军镇,而是住在南岭的王府中,军镇只有百名蛮兵,其余百姓两万人中有一成是南岭人,其余都是汉人。刘神通见军镇中的蛮人都走了,知道黄冕是要对抗天兵,于是传下将令,命定南关守备陶立率五万人马进兵南岭山口,自己率五万人马进驻军镇指挥,又写了最后通楪一份,命陶立派人送入南岭,以三日为限,不交幼童,便要进兵南岭。
不知南岭怎生抵挡,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