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前人越多,侯府的护卫策马将曹时围成一团,每个人手扣长剑横眉冷对靠近的路人,还想凑过来的人伢和行人吓的狼狈而走,曹时到是想让他们放松一点,奈何孙起根本不听他的,求助文师樊它广得到的答案也是一样的。
“君侯贵为列侯地位尊崇,来到这样肮脏的地方已经很不应该,如果护卫们不警惕而防护松懈就要犯下十恶不赦的重罪,君侯不要逼迫护卫们犯罪了。”
曹时张开手表示服气,遇到这种顽固的死忠思想任你说的天花乱坠也无用,他们喜欢大张旗鼓的守着就随他们,踏入人市的中心区果然更不一样,几个土垒的高台上同时举行贩卖奴隶的宣传,其中有一家引起他的注意。
“咦,那边好像在贩卖匈奴人奴隶。”曹时扬起马鞭指着人群最密集的高台,只见一大群人围着的高台下有两帮人在激烈争执着,看热闹的行人商贾们退的远远的,给两帮人留下足够的空间。
高台上站着二十多个匈奴人,台下还有三十多号匈奴人,他们穿着破破烂烂的皮袄,披头散发带着不知名的羽毛,最明显的是破烂皮袄是左衽,三代以降诸夏说雅言、服饰右衽,而蛮夷胡狄皆是披发左衽,而且他们流传的习惯根深蒂固,就如同诸夏右衽一样源远流长。
而站在高台上的匈奴人冲着台下的人焦急的叫嚷,曹时细听一下发现是完全不懂的匈奴胡语,台下的几个打扮如汉家人的中年男子神色越来越急躁,不时爆发出低沉怒吼声,就仿佛在发威的猛兽。
樊它广低声说道:“君侯注意了,那几个人是匈奴降侯,站在最前面的壮汉是安陵侯于军,他左侧是桓侯赐、容城侯徐卢,右侧是迺侯陆强,这几个人是前几年天子亲封的几个匈奴小王。”
“哦,匈奴小王降服为侯。”曹时注意到四个降侯面对一个矮瘦的华服老头不敢动弹,只是不断的重复发出怒吼企图吓走对方,很不幸的是那个老头捏着胡须好像很高兴似的,时不时发出难听点怪笑声。
曹时想了会儿百思而不得其解,暗道:“京师的水还真够深的,四个匈奴降侯竟然不敢招惹这名老者,莫非此人有什么了不得的身份?”
忽然那老者指着台上的匈奴人说道:“几位君侯听好了,我家君侯要这些匈奴人,你们识相的尽快离去莫要伤了列侯的颜面,否则几位想走可就来不及了。”
嗷!
右侧最年轻的迺侯陆强拍打胸口发出狼嚎似的吼声,身后的十几个黑脸壮汉也跟着发出狼嚎似的怪叫:“你们这个卑鄙的汉人,我们已经和商贾谈好购买我们的族人,卑鄙的你威吓商贾不允许他卖给我们,如果在草原上我的弯刀已经斩下你的头颅。”
那老者嘎嘎怪笑:“这里是汉地,奉劝君侯收起草原上野蛮的手段,老老实实的退却下去为好,我家君侯喜好新奇事物,这次买下匈奴人说不定玩弄几日腻了,就白送给诸位君侯也不一定,老朽好心劝你们速速离去,否则颜面受损可就不秒了。”
“卑鄙的汉人,拔出你的武器决一死斗,我要用手中的武器洗刷耻辱!”迺侯陆强拔出一柄狭长的铁制弯刀,青黑色的刀刃上泛着淡淡的幽光,在染红的眸子映衬下显得残忍凶厉。
长安的市民哪里见过这阵势,人群里骚动着竟然悄悄涌过去,分明是想见识一场血溅当场的好戏,不少人啧啧赞叹匈奴人的野性和凶猛,如草原上野狼带着凶性让人赞赏,满场的观众竟没有一个人制止,反而称赞匈奴人的强悍。
曹时疑惑道:“为什么要称赞匈奴人?”
“我汉家儿郎尚武,匈奴人是让人敬重的武士,这样的人被一个卑贱的奴婢侮辱,应该治这个奴婢不敬重罪,褒奖匈奴人的坚持。”孙起抱着长剑罕见的开口说话,他是说匈奴人的做法没有错,区别只是当场杀掉还是事后杀掉,汉家重刑罚严苛养成了无人敢轻易犯错的习惯。
两帮人僵持不动,匈奴人的头目安陵侯于军呵斥几句,制住冲动的迺侯陆强,和善地拱手道:“这位堂邑侯家丞,我们没有与堂邑侯做对的想法,台上的人是我们的族人,于情于理不得不救,我们愿意以赠予堂邑侯府三倍的奴婢作为交换,请给个方便让我们与族人团聚。”
围观者惊叹道:“三倍啊!”
“三倍的的仆役至少要一百六十人,匈奴人真的要救**人。”
“哎呀,竟然是堂邑侯府的人,这下不好办了。”
堂邑侯府家丞怪笑道:“几位君侯说笑了,我家君侯又不是要饭的乞儿,岂会要你们用剩下的奴婢,这些匈奴人我家君侯志在必得,休要讨价还价把人给我带走。”
“卑鄙的汉人,我杀了你!”
“住手!”东市令带着十几个兵卒闯入人群,冷着脸低喝道:“迺侯要做什么?在闹市中对手无寸铁之人拔刀相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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