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了清河侯府,就被早已等候多时的梁邹侯世子武婴齐拦住去路:“子寿啊!你无论如何得帮我这一把,我的将来可全靠你了。”
“等会儿,这是怎么回事?”
武婴齐疾风火燎地扯着他上马车:“我爹把我打发出来找你商量着,当初我在宫廷里犯了点混事,听说后来也被天子知晓了,我爹把我锁在府里不让我出去任职,我要是再这么下去人生就真的废了呀!”
曹时挣不过武婴齐的铁钳大手,暗暗比划两人的块头还是武婴齐更威猛点,自己除了个子长高一头身体还瘦的很,眨眨眼装作刚回过神来:“你哪些混事?噢!我记起来你是说跑到宫里和宫女勾搭的事,那是二十年前的老黄历,当今天子那会儿还是太子,你到底怕什么呀?”
“诶!我说你别装傻了,当今天子那是什么人啊!代地父子刻薄寡恩是一个模子造出来的,先帝没动手不代表天子不动手,我躲在暗处想不起来也罢了,万一到军中任职名录送上去,说不定什么时候被看到就要了我的小命呀!”
武婴齐也是拼了,反正就认定只有曹时能帮他脱离苦海,死活是赖着他给出谋划策,还口口声声说只要把这事给办好,让他混到个北军的骑都尉职务,以后他说东武婴齐绝不往西,唯曹时马首是瞻。
听到极为雷同的说辞,曹时也算回过味来,心说你们这帮人原来在搞这个鬼,让我帮忙处理点小事然后借机抱大腿站队,这一手玩的还真是好啊!
“兄弟啊!你想什么已经被我看穿了,不就是区区骑都尉而已,你放心通过你家的关系争取这个位置,天子和太子那边有我替你挡着,放心去做就好了,我有事先下车了,代我向梁邹侯问好。”
曹时二话不说跳下马车,武婴齐犹豫了下向他作揖致谢就转身离去了。
在他回去乘坐自己马车的路上接连受到多股列侯狙击,各种狗血的偶遇和巧合的见面频繁出现,有的还能托他半点事,有的实在找不出理由干脆就说一句想去平阳侯府吃大餐,只要请他吃大餐以后他这个列侯就是曹时的小弟了。
陈何摇头晃脑的挡在路中间:“嘿嘿,子寿我们来找你啦!”
“子寿一定猜到我们来做什么了吧?说起来我们来的晚了一步,实在不好意思。”灌强歪歪嘴笑道。
周左车皱眉说道:“都怪陈子世磨磨蹭蹭,白白浪费了我们精心排演的偶遇机会,现在偶遇的人那么多了,子寿肯定不会相信了。”
“啊呸!你当子寿是那群笨蛋?我估摸着他早就看出来情况不对了,武婴齐那家伙都没把他哄到侯府里还能有假?”陈何又和周左车吵起来。
灌强搂着曹时的肩膀,鬼鬼祟祟地说道:“咱们都是自家兄弟,坦诚点少玩那些招数比较好,子寿一定被我们的坦诚感动了吧?别激动,知道兄弟几个对你好就行,咱们自家兄弟当然要诚心以对。”
曹时彻底无语了,干笑几声默默点头,暗想着自己的判断果然没有错误,列侯是倚重没有节操的生物。
陈何拉着他的胳膊咧嘴大笑:“子寿你要明白啊!咱们功勋列侯和别人不一样,除了天子谁都不鸟,管他是强大的诸侯王,得势外戚恩泽侯,都不入咱们的眼睛里,但是咱们列侯太分散了,需要有个人来统合列侯,就像你上次说的那样,几个老家伙考虑那么久终于下定决心让你来挑担子,我们这些没授职的闲散列侯就先投靠你,以后你做到高位大家都奉你为首领,你明白的吧?”
“你们的意思我也都懂,兄弟几个这是要去喝酒的吧?赶快去不要耽误时间,有空我请你们到侯府喝酒。”
“嘿嘿,我就说自家兄弟一点就透,那行!我们先走一步了!”三个人拱拱手勾肩搭背的走了。
曹时长出了口气,一脸疲惫的折头继续走路,一条不长的路被几十个列侯偶遇,大概也创造长安城列侯偶遇最多记录的街道了。
刚走没几步,忽然被两个人拦住去路,曹时抬头一瞧愣住:“怎么是你们俩?”
夏侯颇低着头期期艾艾地说道:“从兄,我是来……”
“我爹说让我跟你混,你以后就是我大哥,我以兄长侍奉你。”缯隰大大咧咧的走到曹时身侧:“大哥,以后你走哪,我们俩跟你到哪,你让我们干啥,我们就干啥,绝不皱眉头。”
曹时捂着额头彻底无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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