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他们在长安城里溜达,只要每天晚上宵禁前回到驿馆就可以了。
终南山就在南山的群峰之间,按计划乘车要走几个时辰,可是他们错算了积雪阻挡的影响,从天刚亮一直走到中午才走了几十里远。
四个人迫于无奈想找个村庄解决一顿饭食,在关中只要你能付得起钱,闾里也会提供一些饭菜给饥饿的路人,他们从各自藩国一路走来也懂得这个规矩。
正巧前面不远处有一个静悄悄的村庄,四个人大喜过望直奔村庄走,卫右渠跳下马车对着村庄外的老者吆喝道:“这位老人家有礼了,我们四个是藩国王太子,听说汉家地大物博山河秀丽,想去山中寻访得道高人,无奈准备仓促忘记带干粮,想到贵闾里讨一顿饭食,顺便再买点日用品和干粮,您放心我们会照价付钱的。”
那老农抬头看了他们一眼低头继续扫雪。
“这人莫非是个聋子哑巴?”
卫右渠耐着性子说了遍,发现还是毫无反应。
这下四个人都急了,早吃仓促吃了点饭就跑出来,这会儿肚子早就在打着雷,在这吃不到饭就得折头回城,那么他们这几天费尽心机策划脱力岂不是白做无用功。
卫右渠大声喊道:“老人家!你看着我们四个人的身份,这个人东瓯国王太子驺望,这个人闽越国王太子驺丑,我是卫氏朝鲜王太子卫右渠,这个人南越国王太子赵婴齐,我们都是汉家天子请来的贵客,看到我们的钱袋没有?这一袋是100枚铜半两钱,只要你让我们吃上饱饭,准备好干粮和被褥之类的日用品。这袋钱就属于你了。”
那老农一愣,盯着他们端详半天点点头,一声不吭的往村子里走。过了好大会儿又走出来,对他们做了个“请进”的虚引动作。
“看来还真是个哑巴,那么大年纪的老人家也怪不容易的,待会儿我多给一袋铜钱算了。”
另外三人深以为然,纷纷表示老农得多照顾点。
马车进了闾里,让人感到诧异的是闾里中没有行人。
大白天,连个人影都不见。
“咦。好奇怪啊!为什么没有人?”
“不知道,好像都出去了吧。”
嘎嘎嘎……砰!
四个人惊愕的回过头。发现身后的里门缓缓关闭,四个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
卫右渠深吸一口气嚷嚷道:“老人家,你把大门关上是什么意思啊?我们不是要借宿,一会儿吃饭完还要赶路呢。”
那老农低着头好似没听见似的。徐手一指朝着闾里中央的大屋的方向,那儿是每个闾里村庄议事的场所。
四人叫嚷几声好无作用,这好架着马车继续往村子里走。
到了大屋门外,终于见到几个活人,那是个面如桃花的美丽女子,穿着京师里正流行的漂亮衣裳缓缓行来,她长的很漂亮也很年轻,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正值青春年少,美中不足是她的神情并不愉快。愁眉紧锁着似乎在思考着难题。
卫右渠看着美人狂咽口水,另外三人和他的情况相差仿佛,皆是两眼发亮一副神与魂授的样子。
他们不是没见过美女。在各自国家也有漂亮女子,到了长安城见识过勾栏寨里的漂亮女人,只是这些女子都不能算人间角色,唯一能称得上令人惊艳的美丽女人,不是皇宫里的贵妇就是列侯家的夫人,金枝玉叶尊贵无比。他们番邦小国的王太子也只能在脑袋里想想。
“好漂亮的女子,能遇到这样的美丽女子。这趟终南山寻访来的不亏呀!”
“不亏不亏。”
年轻气盛的王太子们忽然觉得爱情来的那么快,前面积累的怒火和不满早就被丢到九霄云外,一心一意的打算和美丽的女子结识,指不定还能成功的拿下来。
“啊!美丽的姑娘,我来自遥远的北方,卫氏朝鲜王卫蒙是我的父亲,我名叫卫右渠,请问姑娘的芳名?”
“我是闽越国王太子驺丑,我和你年纪相仿,咱们俩一定谈的来,你叫什么名字?”
“你今天穿的真漂亮!认识一下,我的名字是驺望,东瓯国王太子,今年……”
“我是南越国王太子赵婴齐,年方十八尚未婚配,请问姑娘尊姓大名,令尊是朝中哪位大臣又或是京师的那位大人物?”
女子愕然抬头,扫过四张年轻的面庞莞尔一笑。
那笑容犹如冰雪笑容春风拂面,又想千树万树梨花开,看的四个情感空白的菜鸟都痴了。
美好总是来的短暂。
女子的眼神从惊愕变成审视,转为变为嘲弄:“四个傻子,你们自己闯进来真是找死,好路不走,专走邪道,不知道半夜会预见鬼吗?”
“啊?你是鬼?”卫右渠吓了一大跳。
女子捂着嘴咯咯笑道:“我就是取人性命的女鬼!你们害怕吗?”
“害……害怕个什么呀!大白天的我才不怕呢!你一定是骗我们的。”
“就算……就算你是鬼我们也不怕,我们胆子大着呢!”
四个男子汉被一个弱女子吓的四肢酸软,偏偏嘴巴上保持强硬姿态不惧分毫,逗的那女子咯咯直笑。
忽然之间,一道声音传入耳畔。
“这里没有鬼,我们都是大活人。”
从背后突然冒出的声响吓的四个年轻人们差点栽倒。
惊恐的回过头发现一位身材高大须发皆白,穿着白袍的和蔼老人看着他们,卫右渠擦掉汗水:“老人家怎么走路没声音啊?差点把我们吓死了。”
白衣老人没搭理,转而对女子说道:“陵翁主,您逗留的时间有点久了,请这边走。”
刘陵闷哼一声拂袖而入。
另外四人毫无反应,呆呆的保持原本的姿态不动,卫右渠盯着刘陵走进大屋的身影发呆,另外三人盯着白衣老人发愣。
“几位贵客既然来了不如也进去坐坐,老夫会热情款待各位,保证让诸位王太子流连忘返。”
“好好好!我们这就进去。”
卫右渠刚迈出脚忽然被拉了一把,转过头看见另外三人脸色突然变了,疑惑道:“你们这都是怎么了?”
赵婴齐和驺望、驺丑面面相觑,二话不说掉过头直接登上马车。
“你们干什么呢?”
赵婴齐坐在车头对着白衣老者一拱手:“适才不知轻重冒犯了先生,我们几个向先生道个歉,改日定当登门拜访,请您放心,我们这就离开绝不会说出半个字。”
卫右渠急了:“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干吗这就要走啊?”
“卫兄,你要还当我们是朋友就赶快上车,什么话都不要说。”
卫右渠大声嚷嚷道:“你可别这样,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再走啊!你难道不喜欢那个叫陵翁主的女子吗?”
赵婴齐沉着脸露出一丝难看的笑容:“我不喜欢。”
“你放屁!刚才你还说喜欢,你口是心非什么意思?”
驺家兄弟捂着脑袋绝望了,这个蠢材一门心思看女人,简直无可救药。
赵婴齐叹了口气拱手道:“抱歉了兄弟,你不走,我们也要走,山水总相逢,我们日后再见!”
“谁说过叫你们走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