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几个刺客捡起石头打下几枚果实,二话不说丢到嘴里咀嚼,一入口脸色都变了,连忙吐出来。
丁公捡起一枚青涩的果实,疑问道:“这是什么果?”
“槟榔果,你们不想死就多多咀嚼它,记得不要吞下去,否则出事了别怪我。”
赵婴齐把果实往嘴里塞,脸色变的五彩缤纷真的很像中毒的样子,驺家两个年轻王太子对视一眼也嚼起槟榔。还不忘拿起两枚塞进卫右渠的嘴巴里。
丁公发怒道:“有治疗瘴气的宝药怎么不早说!害的我损失了那么多徒儿!”
“你没问过我,再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要不是卫右渠病的太厉害,我巴不得你们全死光了更好!”赵婴齐冷笑一声不搭理他。
车队的马匹都死光了。远远看去四处是云山雾罩也不知道到底走到何处,反正已经成这样,索性就停在原地不走。
丁公一直怀疑赵婴齐故意引他走错路,按道理讲五岭应该没那么大,有些山岭明明前几天翻越过,今天又走了一遍。
“小子你说清楚,到底还有多远藩国五岭。老夫要带着你们去番禹见南越王赵佗,到时候自会放了你。”
“你想骗我?”
丁公大怒而起。旋即冷笑道:“老夫抓你们只是顺道而为,难道你们不怕汉家天子兵强马壮,打下南越,闽越和东瓯吗?”
“不可能!我们是汉家藩属国。”
“彭越。英布,臧荼也这么认为,你还见的到他们的封国吗?长沙王吴芮谨守本分,传了三代嫡子早夭诸庶争位被天子除国!汉家天子比六十年前更强大,你们也见识过长安的繁华鼎盛,长安城外几十万汉兵的严整,你们拿什么挡住汉兵?五岭的瘴气?”
赵婴齐不屑一顾,南越国并不怎么担心被打,原因就是五岭的瘴气。听起来很扯淡的理由的确很靠谱,80年前秦军征讨南越国,前后打了十年损失十几万秦军精锐。就连秦军主将屠睢都横死于此,直到任嚣的增兵赶到才打下来。
其后十二年,岭南秦军陆陆续续又死掉十余万人,秦军第二任主将任嚣在当地土人的精心调养也病死了,第三任主将就是赵婴齐的曾祖父,到现在快100岁的老寿星越王赵佗。
这个老人经历了大秦帝国从一统天下到灭亡的全过程。论资历可称得上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人。
南越之所以难打总结原因无非是水土不服,毒瘴杀人。南越人的丛林游击战术以及毒针。
原始人的战术不可能杀死十几万秦军,真正杀人的是前两者,水土不服和毒瘴杀人,互相叠加几乎无法抵挡。
驺家兄弟却听的入神,闽越和东瓯可不比南越,这两国濒临沿海连瘴气都没,只要汉兵一到顷刻之间就要完蛋,所以两国从来是提心吊胆过日子。
驺丑劝道:“赵兄,我觉得丁公说的在理,我们去长安不就是要见识下汉人的手段,汉人比我们厉害是应当的,可是厉害那么多太出乎意料了,以我们的力量挡不住汉兵,五岭的瘴气不一定是天险,我们东瓯和闽越一丢,汉兵可以沿着海边一路向西南直插番禹。”
“啊?真的可以?”
驺丑神色认真:“不骗你!当初你曾祖父赵佗灭了我们驺家在南越的王族支系,几百年前是从闽越迁徙过去的驺家分支,我们驺家人都知道有这条路,我父亲还打算从这条路直接攻下南越国,光复南越呢。”
赵婴齐傻了,他只当了几年储君,还不太了解南越的军政要务,他父亲也从不告诉他南越有几个方向的防区,他只知道五岭是抵挡汉兵的天险,闽越国是南越国的盟友,顺风时坐船只要两天的近邻。
“你好好考虑一下吧!”丁公摸出酒壶喝了口酒嚼着槟榔闭着眼睡觉。
毒瘴折腾七天七夜几乎没有睡过一个踏实觉,即使铁打的身体也扛不住,更何况他是个年过七旬的老人。
这一觉每个人都睡的很香,当人们醒来时发现另一辆马车空荡荡的。
曹时、刘陵还有王孟不见了!
丁公暴跳如雷:“人呢?叫你们看好人,怎么给看丢了?把曹时给放跑掉,我们岂不是白死那么多人!还愣着干什么,都给我追啊!”
刺客们一脸蜡黄,望着白茫茫的毒瘴踌躇不定,有些树林完全枯死的焦黑颜色,还有不知名的虫子成群结队的趴在上面,有时会劈哩啪啦的掉下来非常恐怖,刺客们不敢追。
“丁公!卫右渠病的厉害,必须尽快走出五岭接受更好的治疗,你们体内的毒瘴之气也绝非几口槟榔能完全祛除的,在这儿多待一刻钟就多一分死兆,跟着我走出毒瘴区再找机会追他们也不迟,能走出五岭的就那几条路,只需要打听附近的村庄很快就能知道。”
赵婴齐的态度变了,从被迫合作转为了主动合作。
丁公面露喜色:“可是他们跑远了该怎么追?”
“两条腿跑不快,带着淮南王女刘陵也不会快,何况无论他们跑多远,终归要到村庄旁露面,五岭附近的村庄都属于南越国,您就放心好了。”赵婴齐信誓旦旦地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