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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陷入沉思。
曹时又说道:“北上匈奴可以尝试,再过十天臣派兵三万扫荡匈奴漠南全境,作为匈奴人背信弃义入侵汉地的军事惩罚,但这个行动的目的并非全歼某股匈奴主力,而是劫掠匈奴部落的牛羊粮草,迫使匈奴人限度粮食危机,这样来年匈奴人还会率军南下,届时可以摆下重兵予以痛击。”
“噢?那到还不错。”
天子刘彻的脸色稍稍好看些,两人闲聊会儿家常才早早的散去休息。
皇帝的御驾在雁门前沿的大营里呆了整整三天,这三天围绕北伐匈奴的大战略展开剂场大辩论,不甘失败的太尉田蚡在军事会议上大放厥词,自言统兵二十万可破匈奴单于庭,当场遭到北军将士的集体嘲讽,称田蚡为虚言太尉,大话列侯等。
田蚡当场颜面扫地跳起来发飙,口口声声说要治北军军官不敬罪,当场被震怒的天子斥出大帐闭门思过,毫无本事的太尉开玩笑想治有功之臣大罪,简直是要打皇帝的脸面,汉律的作用并不是给特权阶级炫耀特权而用的,动不动要以不尊重自己为由治他人不敬罪,这种人的心思是很肮脏的。
受到打击的太尉老实下来,会议被军功爵为首的列侯把持,曹时主张循序渐进的北伐策略,不断的勾引匈奴人南下决战取得胜利,逐步消耗匈奴的有生力量,倘若匈奴人不愿意南下就纵兵大掠漠南部族,没有牛羊的部族是活不下去的,那些部族只有南下或者求内附两条路走。
少府韩安国突然发问:“陛下,汉匈的关系真的没有办法挽回了吗?”
“少府是主和派?”中大夫王恢质疑道:“匈奴人入寇在前,被车骑将军击退在后,凭什么要我们寒假主和?”
韩安国纠结好半天说道:“臣以为匈奴势大,派出大军与茫茫草原上的野蛮匈奴作战是很不利的,匈奴人常常依仗广袤的草原和取之不尽的战马侵略四方,他们就像草原狼那样胸怀禽兽心肠,逐水草而居的迁徙风俗如同群鸟飞翔,我们汉家即使打败匈奴人也很难控制他们,我们得到万里草原大漠也不能当做开疆拓土,接受内附的匈奴部落也不能保证安心。
自上古三代以来,草原蛮部就与我们决然不同,如果狡猾的匈奴人退到漠北草原上,汉军必须奔驰几千里攻打匈奴人,那样我们的兵士会很疲劳,匈奴人可以凭借广袤的草原地利与汉军周旋,况且强弩之末,不能入鲁缟,冲风之衰,不能起毛羽,并不是强弩发出的劲道不强,只是弓弩的力量总有衰竭的时刻,汉军远驰千里深入匈奴是很不利的,不如保持和亲制度双方亲好为上策。”
王恢大笑道:“少府迂腐也!君应当知道,入秋的草木遭遇霜降就经不起风吹,清水如明镜,不论美丑都难以遁形,通晓知识者不可以用言辞惑人心,车骑将军所列举的策略并非深入草原大漠攻击匈奴,而是以兵势压迫匈奴南下或内附,汉军精选的材官猛士镇守边疆压制匈奴来犯之敌,此为以己之长攻彼之短也!即使匈奴人逃到漠北草原也不必担心,我听说漠北的水草不如漠南丰茂,只要我们占住漠南最丰茂的草原,遁入漠北的匈奴人不出几年将会崩溃。”
韩安国反驳道:“中大夫说笑,漠南草原广袤无边,以秦军之能派遣大将蒙恬率领30万秦军镇守九原,耗费粮秣千万也没有守住河南地,现如今九原沦入白羊王手中,汉军并无地利之便如何守住百倍于九原的漠南大草原?”
群臣的脑袋晕乎乎的,听着二人你来我往斗的不亦乐乎。不可否认韩安国说的很有道理,但是群臣都清楚的知道,皇帝绝不会与匈奴人谈合议。
这一问让人很为难,以古人的眼界是解不开草原大漠的麻烦,若能解决也不回出现一个个胡人部落称雄北方,不断重复匈奴人南下入侵的悲惨故事。
曹时终于忍不住站起来:“汉化是必须进行的,内附的匈奴人全面接受汉化教育,三十岁以上就免了,三十岁以下必须学汉字说汉话,衣冠服饰人文习俗都要改头换面重新学习,不出三十年也就是两代人,漠南的外患就全部解决了。”
“车骑将军说的不现实吧!”
列席听讲的文武百官见识非凡,他们或许不太懂军事战略,但基本的治政方略还听得明白,三十年改变蛮族的生活习俗文化风貌荒诞离奇,若不是出自曹时之口,恐怕要被嘲讽没见识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