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
那人没有回答,苏凌立刻点燃蜡烛凑过去,映入眼帘的是宇文熠被酒熏得通红的脸。
宇文熠似乎已经醉得不省人事,头歪在一旁,地下是一只摔碎的酒坛,发髻凌乱,前襟敞开。
苏凌微微一惊,转身欲走,衣袖去忽然被什么东西挂住,低头一看却是一只手。转过身去,宇文熠已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眼睛通红中布满血丝,却不是充溢这魔性的血红,反倒显得疲惫又伤痛。
苏凌正要狠狠甩开,忽地心中一动:“殿下不在宫中庆祝,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宇文熠艰难地咧咧嘴,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庆祝,庆祝什么?”
“殿下出师大捷,凯旋而归,自然值得庆祝。”苏凌故意把话引了上来。
“大捷?哈哈,大捷!十二万大军辗转两千多里,连个人影子都没有看到,这也叫大捷?是,是大捷,敌人闻风而逃,可不是大捷么?是胜利还是失败,靠的不过是两片嘴。”
听到这话,苏凌几乎要欢呼雀跃起来。十二万大军出征,毫无斩获,大把的军费丢进水里,宇文纵横居然还在打肿脸充胖子,说什么出师大捷,真是可笑至极。
还想再听点什么消息,宇文熠去松开了手,跳下窗台,抱起事先放在桌上的酒坛,拍开泥封对着自己的嘴狂灌。
这次宇文纵横为了让他多些历练,也为了让他在军中朝堂取得威信,特意命他亲自领兵出征。虽然实际指挥作战的是洪明炬,他却是名义上的主帅,初次出征便受此重创,让他感到万分沉重。虽得宇文纵横百般遮掩,并对对其勒石扬威之事评价极高,宇文熠也难以释怀。
苏凌侧靠在软榻上,看着宇文熠发泄般狂饮,心情一派大好,那一切的痛苦和付出,总算是值得了。
二十六
宇文熠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侍卫早已把醉倒的他抬上了床,苏凌则躺在了软榻上过了一夜。
头痛欲裂,宿醉的感觉难受至极。宇文熠睁开眼,明晃晃的太阳光射在脸上,有些刺目。
素色的帐顶,柔软的丝被带着阳光的清香。
宇文熠抚着头坐起来,昨晚的庆功宴上自己心情一直不好,偏偏还不能表现出来。众人挨个敬酒,嘴上无不赞颂太子殿下神勇令西羌胆寒,勒石澜海,丰碑永驻,乃国家之福云云。宇文熠听得难受,只是一杯接一杯地饮酒。
宴会结束,回到东宫,想起自己豪情满怀,不料第一次出征便遭此挫折,心中的郁结怎么也无法消除,不由借酒消愁。
宇文熠只记得让人抱了十坛酒到自己的寝宫,余下的事情便怎么也想不起了,却原来酒醉后跑到芷竹苑来了,还醉得人事不醒,宇文熠摇摇头,想努力让自己清醒些。
“殿下,是否要奴才进来伺候?”在外面守了一夜的罗春听到屋里的响动,知道宇文熠已经醒来,赶紧出声询问。
“进来吧!”。虽然宇文纵横让他休息几天,但宇文熠决定去宫里请安,他总觉得心里坠着块铅,不吐出来便难受得慌。
现在早朝已散,宇文纵横定然是回了寝宫。
宇文熠来到后宫,刚过第二重回廊,便见自己的叔叔宇文律满面春风地走了过来,随之而来的是腰间香囊散发出的浓烈香气,看到宇文熠,宇文律撩起花团锦簇的袍子快步走过来:“这可不是心想事成么,刚想着找你你就来了。”
“皇叔找侄儿何事?”
宇文律神神秘秘地左右张望一番,伏在自己侄儿的耳边:“听说天音楼来了一对兄弟,不仅曲子弹唱得好,身子更是销魂,一起去乐乐?”宇文律语气淫邪暧昧,听得宇文熠一阵阵皱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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