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子卿的书房。
房内无灯,唯洒落一地月光。
一人独坐月下,青衣如水。
是子卿。
他又惊又喜,快步上前,伸手去抱。
青影缓缓回头。
眉目失神。
子卿,你怎么了。
他忙问,喉间却一个音也发不出来,不由得又惊又急。
“臣生生被殿下逼疯了。”
他愣住,怀中如玉容颜已变得狰狞。
子卿,我怎么会逼你,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他大急,惊慌的想要解释,喉咙间却始终一个音也咬不出来。
怀中人突然冰冰冷冷的笑起,扯开他的衣领,生生撕咬了一块血肉下来。
他猛一激灵,吓醒过来,酒也清醒了大半。
“殿下,您终于醒过来了。”
夙丹宸刚从梦魇中醒来,心口一阵乱跳,抬手按住胸口,长长顺了口气,方道:“你怎么来
了。”
阿欢吸了吸鼻子,哭丧着脸:“殿下,贵妃娘娘召您进宫。”
母妃?
夙丹宸惊诧的睁大眼睛,“什么时候的事?”
阿欢哭意更显,“晌午时分。”
晌午时分?
夙丹宸看了眼天色。
现在差不多……申时了吧。
“该死”
夙丹宸忙起身,一阵晕眩袭来,脚下踉跄几步。
“殿下,您没事吧。”
阿欢忙伸手去扶。
夙丹宸摇摇头,丢下阿欢,跌跌撞撞的跑出寻欢楼。
“殿下,您还没有换衣服!”
阿欢匆匆跟出,拦住马。
夙丹宸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常袍,亦觉不妥。
可是现在哪有衣服给自己换?
阿欢像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忙递上一个包裹,“殿下,奴才来的时候带来了您的朝服,您先去
楼中换了衣服,再去谒拜贵妃娘娘吧。”
“你倒机灵。”
夙丹宸松了口气,笑着接过包裹,不忘在阿欢清秀的脸颊边捏了捏,惹得他微微红了脸。
下马进楼,挑了一间无人的房间,换上包袱中的月白蟒袍,又解下发带,簪上羊脂玉冠。
他本就生的英朗非凡,稍稍打扮,便是一副风流倜傥的贵公子模样
光彩的叫人移不开目光。
“殿下……”
阿欢捏着梳子,脸越发的红,口舌也结结巴巴起来。
“本王去去就来,你先回府。”
夙丹宸没有主意到他的异常,交代完,便急匆匆往房外冲去。
房中空余阿欢一人,尚未从惊艳中醒来。
一路纵马奔至宫门,下马来将缰绳交给士兵,便头也不回的冲进皇宫。
他跑的太急,以至于忽视了不远处,静静停着地紫金官轿。
进了宸霞宫,他一身酒气,惹来贵妃娘娘好一顿训斥。
又是下跪又是认错,伏低做小了好半天方才消下皇贵妃的怒意。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皇贵妃呷了一口茶,悠悠道:“便罚宸儿你随同外公,前往张府吊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