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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玉清单独住一间屋,她躺在客栈的床榻上,耳旁少了吵人的虫鸣,一时还有些不习惯。
迷蒙间睡着,她做了个梦。
梦里她站在雾霭弥漫的路上,伸手不见五指,她怕极了,怕鬼怪精灵,更怕猛兽毒蛇。
她想逃出去,却怎么也跑不出这迷雾。
仿佛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
夜半惊醒,姜玉清惊魂未定,额上布满细汗。
屋中一片黑暗,不见月色,也许是乌云遮住了月亮。
天蒙蒙亮时姜玉清又睡了过去。
恍惚间她听见脚步声,有人靠近,看了她一眼,然后离去。
是谁,是周崖吗。
将近晌午她才醒,昨夜睡觉时窗子留着一条窄窄的缝,日光顺着爬进屋里,直直地照在床尾。
谢玄挑了个临窗的桌子,可见窗外湖面平静,飞鸥轻点,杨柳扶风掠着湖面,惬意自在。
姜府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可这不是姜府。姜玉清想说什么便说什么,她问:“今早为何不叫醒我。”
周崖做事拿定注意后不会再犹豫不决,否则他也不会昨日一大早就启程赶路。
店小二利落地端上最后一道菜,是一盘羊蹄羹,色泽诱人,香气扑鼻。
谢玄停下伸出筷子的手,他在周崖与姜玉清间打量,这两人当真是奇怪。
周崖夹起一块羊蹄放进她碗里,答非所问:“你太过清瘦,合该补一补。”
此时最纠结的莫过于谢玄,他似乎需要说些什么,但他又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们公子是见姑娘睡得正香,不忍心叫醒你。”
这句话一出,两道骇人的目光同时刺向谢玄,他心说不好,不该多嘴,又说错话了。
姜玉清讶异不已,周崖不像是这么贴心的人。于是她望向周崖,“真的吗?”
谢玄是周崖亲信,他说的话相当于是周崖的态度。最重要的是,周崖无意在这件事上多费唇舌,他道:“嗯。”
话里几分真几分假周崖也不明白。
起先他想要叫醒姜玉清穿衣赶路,早早回去以免夜长梦多。
可当他走近,床榻之上的姜玉清睡颜安稳,口中呓语着听不真切的话。
周崖忽然说不出任何话,他静静地站了片刻,而后转身轻轻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