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庄扬走在前,庄兰紧随其后,朝木桥走去。
兄妹俩来到犬子家,刘母在厨房忙活,见是庄家二郎过来,出来问候。
“犬子醒了吗?”
庄扬行礼,询问。
“刚醒来,在屋里头。”
刘母微笑,她显然很高兴。刘母笑容很美,她五官匀称柔美,庄扬这也才意识到,少女时期的刘母,应该是一位大美人。
“这只鸡,给犬子吃。”
庄扬话语刚落,庄兰就将母鸡递上。
“不用,家里有粮。”
刘母谢绝,她正在厨房为犬子熬粥。
“我看他失血不少,应当补下身子。若实在介意,往后宽裕时,还我一只鸡便是。”
庄扬笑语,他知晓刘母的心思。从以往犬子那些我秋时还你的话语,也知晓这对母子颇有骨气,并不随便接受人馈赠。
“那多谢二郎。”
刘母接过母鸡,一再道谢。虽然欠下庄家不少债,刘母并不绝望,觉得往后日子长着,攒攒钱总能还上。只要犬子安然无恙便好,只要犬子好好活着,比什么都强。犬子许久没吃过鸡肉,正好给他补补身体。
第12章11
犬子睁着眼睛,望向窗外发呆。清早醒来,头疼反胃,只能躺着一动不动,减轻痛苦。他醒来后,许久搞不清状况,不知自己因何躺在床上,后才渐渐思忆起和收赋的士兵打架,被人打伤。看着阿母流泪的脸庞,犬子不敢说愤恨的话语,只是安抚母亲:“阿母,我没事了,你别哭。”从小到大,犬子很少看到他母亲哭泣,想来自己昏迷一宿,让母亲担心了。
姑姥救济的钱,就这么被收赋的人抢走,强盗劫匪也不过如此。
家里一个子儿也没剩余,遭了洗劫,想起这事胸口便有一股怒气,而一发怒,头便疼得要裂。那便不去想这些,想也没用,抢不回来,自己太弱小了。
遭人欺凌,是常有之事,然而犬子总是会反击,就像王瘸子教他那样,被人打了要打回来。犬子想,那是因为在丰里遇到的不过是和他打架的小孩,辱骂他的舅母,而没有遇着这些蛮横的官兵。
祖父在世时,帮他们母子交赋,那时大人一百四十钱,交的是籍赋;小孩五十钱,交的是口赋。他和阿母一年需缴一百九十钱。犬子虽然不大,可知道这是生息相关的事,所以他记得清楚。现而今,他和母亲竟是一年需缴三百钱。
一头猪养大能卖不少钱,可有三百钱之多?犬子不清楚。可是一年也就养大一头猪,哪有自己辛苦养大的家畜,却没得吃上一口肉道理,太不公平了。
那些收赋的人,收取如此重的赋税,才不会管他们的死活。
犬子气哼哼想着,头像灌了铁水般沉重,难受得很。这是磕伤头,才会这样痛苦。犬子伸手摸摸脑后勺,果然肿起一块,一碰触就疼。
昨日发生的事,犬子有些想不起,但庄家二郎背他的事,记得特别清晰,二郎身上有好闻的气息,背暖暖的。若是自己有个兄长,也是庄家二郎这般温和,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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