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院中将几朵花苞摘了蹂躏,院内的花草冒了头,平日睦野会定时清理,不让荒草将生出来的花覆盖。他打理院子时亦是不疾不徐沉稳从容的,在那会儿,曲溪青都舍不得去骚扰农夫。
因为那时候的睦野神色不仅平静,似乎还透着一丝温柔。他无意窥探到,心中一暖,便也不去闹了。
什么时候睦野对他这般温柔就好了,而不是只会当根木头不理他。
曲溪青将花苞蹂躏了一地,最后挨不住倦意,趴在石桌上沉沉入睡。
睦野提着农具回来,一眼就看到在院中熟睡的人和趴在石板上的黑贝。
黑贝朝他低呜了两声,曲溪青未醒,他放好农具出来看到被摧残了一地的花包,望着曲溪青的目光满是无奈。
回屋拿出一条被褥为曲溪青披上,睦野去后院取出母鸡今日孵出的鸡蛋,正直起弯下的腰时,两条手臂从后头缠了上来。
曲溪青披着被褥,下巴懒懒搭在睦野后背,睡意还浓,嗓音软哑。
“你回来了啊……”他半眯起眼低笑,缠在睦野腰上的手臂立即被拉开了。
睦野沉道:“我去准备晚饭。”
曲溪青郁闷地轻扯身上的被褥,母鸡对他咯咯叫了两声,他摇头失笑,果然只是错觉,这根木头还是这般。
“不解风趣。”
第14章离家出走
薄春三月,清晨时分还带着丝丝凉气。
大清早,睦野喂完黑贝和鸡,眼看放在灶屋内的干柴要烧光了,他便将放置在后院中的木头扛到院中央堆叠,开始劈柴。
许是睦野身体强健火力旺盛,干木尚未劈到一半,他身上的热汗就将后背的布衫浸湿了,粗布衣黏了大半的后背,睦野不做多想,将上衣脱去。
农夫宽阔结实的臂膀上覆着一层汗,脊背肌肉紧实,身下穿着一条宽松的灰黑色粗布裤,腹下的汗水缓缓往下流,裤头前端湿了一片,隐约勾出一物轮廓。
曲溪青从屋内困倦的晃出来,睦野正背对着他,背部肌肉随着劈柴的动作,有节奏的起伏。
农夫持着斧头一手劈下去,木柴整根平滑的一分为二,侧前方的空地整齐摆着劈好木柴,才不过半个时辰,睦野居然就劈了这么多的干木。
他顿时就来了精神,走近与睦野面对面站着。目光放肆的打量农夫片刻后,曲溪青又绕到后方,凑近细看才发现睦野背后有几道看上去颇为久远的伤痕。
这几道伤痕有一道很长,从左肩头延伸至腰侧,痕迹虽然已经不深了,然而那么多年过去疤痕还在,可以想到当时他受过多严重的伤害。
睦野面相老成行事稳重,今年却也顶多只有二十出头。这伤痕至少也有七八个年头,当年那么小的睦野竟遭受如此狠打,没有人天生就是皮糙肉厚的,他当时该有多痛呀。
曲溪青看入了神,心头涌起丝丝绵绵的难过,连黑贝跑到他腿边蹭着撒欢也没察觉。
睦野在院子里劈柴时习惯了裸着上身,一个乡野农夫,没有太多讲究。只是此时被曲溪青这般直直盯着,他先忍了忍,可背后那道目光强烈到无法忽视,他想让曲溪青别看了,头刚转,就被曲溪青那副要哭的模样惊得暗自一怔。
他似乎......并未说什么重话。
“你——”睦野话才出口,门外传来扣门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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