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嗅到了他的气息,那趴着一动不动的狐狸从昏睡中抬起脑袋,水蒙蒙的弯眼睛在见到曲溪青的一瞬间,立即睁圆了变得清亮,低低的吱吱叫出声。
“玉狐!”
“小青——”玉狐摇摇晃晃地挣扎着要从竹筐里爬起来,曲溪青想去抱它,却碍于它狐毛上的血渍不敢乱动,忙回头看着跟进来的睦野,心急道:“木头,你快来看看,玉狐受伤了。”
李三娘道:“因为不知道它伤的情况如何,我只用了家里的止血药草给它做了个包扎,哎,今早在草丛里发现这只狐狸的时候,半身的血呢,用温水给它擦了半天,阿野,这小东西还有救吗?”
玉狐又昏了过去,睦野小心把狐狸抱出来解开麻布检查了伤势,“娘,灶屋里还有热水吗。”
李三娘道:“我这就去烧,过会儿我端进来。”
李三娘出去后,睦野迎上曲溪青担忧地目光,道:“它身上有一处伤口,看样子像被尖锐的木头刺的,伤口不算深,只是它失血过重,才会陷入昏迷。”
狐狸耷拉着脑袋眯起眼不动,曲溪青揉了揉它的脑袋,过了半晌玉狐才重新幽幽转醒,看到曲溪青时显得懵懵的,过了会儿才反应回来,“小青,我看到你了,这不是做梦了呀。”
睦野帮狐狸处理伤口,曲溪清抬起它的一只爪子握在手心,心里酸溜溜的。认识狐狸这么久,它虽然又呆又喜欢睡觉,可平日里哪有过这样虚弱的时候,曲溪青愤懑道:“玉狐,你怎么弄成这副模样了,是不是被人欺负了,你跟我说是谁。”
玉狐困倦地打了个呵欠,软乎乎道:“小青你别担心,我是太困了,赶了几天几夜的路回来,都要走到门口了,没想到在草丛里睡着了。”
失血过多加上赶路的疲倦,能不昏迷么。曲溪青轻轻揉捏它的爪子,将打伤玉狐的人在心里骂了个遍。
睦野给玉狐重新敷药包扎好,“它的伤过几日就好,失血有些严重,得好好休养补血。”
曲溪青点了点玉狐的鼻子,“玉狐,你该不会拖着这个伤口赶了几天的路吧?!”
玉狐舔了舔他的手指,弱弱应了一声。
曲溪青气得笑出声,曲起手指头往它脑袋弹了一下,“你不要命了啊!”
玉狐讨好地舔着他的手,“我、我想回来看你。”说着,它音调都变了些,“小青,我好想你......”
有湿热的水渍落到手中,曲溪青抬起玉狐的脸,他第一次看到狐狸哭,无措地给它擦眼泪,磕磕巴巴道:“别、别哭了,哎,玉狐,是不是真的有人欺负你,你告诉我我替你教训他。”果然他不在身边,就有人看这狐狸呆笨呆笨的欺负它。
等狐狸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泪,睦野把它小心放入曲溪青怀中。
玉狐近了他的身,更加软弱了,没受伤的爪子扒拉着曲溪青的手,团在他怀里,“小青、小青,我可想你了。”
曲溪青见它不答自己的话,有些气恼,又心疼地给它顺尾巴毛,“想我也不回来看看我,我成亲那天可盼着你来了。”
“吱!”玉狐猛地抬起脑袋,眼睛下的狐毛被泪水打湿了黏成一缕一缕的,呆呆问:“小青,你成亲啦?!”
曲溪青没好气道:“是呀,前几个月的事情了,你看你走了那么长时间,也不给我捎个信,还说想我。”
玉狐不安地摇着大尾巴,“对、对不起,那、那还可以重新成亲一次吗,我、我给你们——”
曲溪青笑着揉弄它的脑袋,“笨狐狸,成亲只能一次,哪里还能再来一次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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