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安乐侯在宗庙见到的黄袍少年,不是你,是杨牧的哥哥…”
薛灿眼中闪出熊熊火光,“我们走出老远,宗庙忽然燃起大火,安乐侯放火烧了姜氏宗庙,我们都知道…杨越,再也不会回来了。杨牧那时还不到十岁,我们和周军厮杀时,他是一名□□手,也射杀了好几个周国人…杨牧看见宗庙着火,知道哥哥出事,惊厥昏倒,一路病着熬到湘南…等他病好时…已经不记得从前发生的事。”
——“怪不得…”栎容喃喃,“杨牧总说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他只知道自己是跟着你到的紫金府,你是紫金侯的儿子,他自小跟着你…他还说,你待他最最好…”
“忘了也好。”薛灿眼含泪光,“什么都不记得,就没了日日夜夜的煎熬,总好过牢记仇恨的生者,仇刻骨,又有什么用。”
“薛灿…”栎容欲言又止,“不…姜未…”
“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听到有人喊我这个名字。”薛灿凝视着唇齿半张的栎容,“听你喊我一声,竟觉得你,也是我的故人。”
“我听人说起过…”栎容红起脸,“两人要是投缘,就会生出似曾相识的故人感觉,你和我说了这么多,也是觉得我是个可以相托相信的人。”
“哎呀。”栎容想到要紧处,“辛夫人,她既然是辛云的姐姐…她嫁进薛家…紫金府会不会受到牵连…”
薛灿见栎容脸都□□了色,他知道这个女子是真心紧张自己,薛灿冰寒的心里,涌进浓浓的暖意。
“辛家世代操持姜国马场,辛夫人和我娘,是正室所生的嫡亲姐妹,辛夫人是嫡长女,照理说,当年嫁做太子妃的,应该是辛夫人,但不知道为什么,夫人陪着去了趟湘南,原本是去谈卖马的生意,却留在了紫金府,嫁给了薛家的独子。”
——“湘南没人知道辛夫人是姜国辛氏的女儿?”栎容追问。
薛灿摇头,“辛夫人是远嫁,山高水远,湘南闭塞,百姓也不理闲事。大婚前,薛家对外说,家中小主人身体不好,找人卜了一卦,说要娶个命盘硬朗的女子为妻,才能驱除病根。进门的辛夫人,就是薛家找来的合适儿媳。辛夫人二十几年前嫁进湘南,之后与姜国母家的来往越来越少,生下我阿姐后,一心教导,又忙于操持家业…渐渐的,也就彻底没了往来。辛氏在周国也是大姓,因此,无人生疑。”
“虽然没了往来,但起了战事,她还惦记着你们。”栎容不禁对雍容的辛夫人生出敬意,“千里迢迢把你们从姜都带去湘南…她找的是什么人?有这样大的能耐?”
——“是夫人的故友。”薛灿道,“他姓庄,我听夫人和颜嬷提到过几次,好像是叫…庄子涂。此人侠肝义胆,能找到忠心热血的死士带着我们平安到湘南,可见这个庄子涂,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义士。”
——“一定还和辛夫人交情匪浅。”栎容插嘴,灵眸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