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薛少安瘦削的脸孔有些燥热,他身子自小虚弱,一年有大半都是病着歇着,夫妻之事对他而言多是奢望,有时他渴望着慰籍夫人纾解自己,但辛婉顾忌他的身体,也会劝抚着回避了去,今天家中办喜事,薛少安也看到薛灿夫妇的缱绻甜蜜,不知怎么的,心里的渴求也越发重,尤其是此刻的辛婉,她凤目含笑没了平时的干练,眼神柔情似水,举止媚人心肠,薛少安瞧着就漾起心神,再也没法克制。
“婉儿。”薛少安撑起身亲向夫人的颈脖,“今晚...我们...”
辛婉顿时会意,她环抱住薛少安的身,薛少安蹭弄着夫人柔软的心口,喉咙里发出深重的呼吸声。
“侯爷还病着...”辛婉温声道,“这两天才好些,不如再歇歇...”
“都好了。”薛少安吻得更加炙热,“整整一天都没咳,婉儿...”
辛婉轻抚着夫君枯瘦的脊背,眸中掠过一丝怅然,她还记得自己和薛少安大婚那天,自己一身如火的嫣红喜服,盖着红盖头紧张的等待着新婚的夫君,端坐着的她等了很久,她听见走近的沉重脚步,还有一声比一声剧烈的咳嗽,咳得连闻者都觉得心痛。
她看见喜嬷嬷搀扶进自己病重的夫君,透过盖头,辛婉依稀记得喜嬷嬷看自己的眼神,那是一种深切的同情,连辛婉自己都知道,嫁进薛家,也许没几日就会守寡吧。
薛少安哆嗦着指尖挑起辛婉的红盖头,他苍白的脸因为激动而抽搐着,他嘎然止住剧咳,用枯枝一样的手臂搂住了一见钟情的夫人,笨拙的亲吻着她美丽的脸,试图着去努力做今夜该做的事。
辛婉闭上眼,任凭他肆意在自己身上动作着,他脱下辛婉一件件衣裳,把头埋在了辛婉起伏的心口,如一个孩童般幸福。
但之后良久,他再没了动作。
辛婉感受到胸脯上蔓延开温热的水流,还有低低的呜咽声,她睁眼去看,薛少安抬起微红的眼,眼里是深深的无助与害怕,“婉儿...我做不到...”
辛婉触到了他那处的软弱,她挤出鼓励的笑容,宽慰着流泪的夫君,她尽着做人/妻子的责任,努力去帮助夫君,但不论她怎么做,薛少安还是无法雄姿英发,完成他渴望的大事。
薛少安无力的仰卧床上,如一只溃败的兽,“婉儿,我对不起你。”
“你是身子还没好。”辛婉抚摸着他的身体,“等病好了,一定会成的。”
薛少安望天摇头,“不会好的,日日病着,和等死无异,再也不会好了。婉儿,你会恨我的。”
辛婉抱住他,狠狠摇着头,“世上你对我最好,不论怎么样我都不会恨你啊。”
薛少安眼眶润湿,攥着夫人的手贴在自己心上,“有你陪着我,便再也不怕死了。”
二十多年弹指划过,挚爱的女人陪在身边,薛少安的身子也奇迹般一天天好转起来,他活得比强悍的辛氏族人更加长,他还会继续活下去。
薛少安脱下辛婉的中衣,迷离深望她美好的如同新婚少女般的身体,急促的扯下自己的寝衣,迫切的伏在了她的身上。
——辛婉和薛少安成婚半年,还没有形成周公之礼,她心里酸楚,但早在远嫁之前,她就知道自己不会有一个美满的婚姻,路是自己选的,辛婉不后悔。
直到有一天,薛少安忽然像变了一个人,他露出男子的英姿,狠狠要了辛婉的身子,看着床褥上辛婉身下绽出的点点红花,还有她泛着潮红色的脸颊,薛少安大笑着昏厥在辛婉的枕边。
这一次,几乎要了薛少安的命。
之后辛婉才知道,薛少安为了做成男人,悄悄和方士求了一味狼虎猛药,药性剧烈可以撑起男子雄风,但事成之后对身体的耗损极大,常人尚且受不住,何况是薛少安这种久病之人?
辛婉以为,薛少安一定是活不成了,但他顽强的熬了过去,欣慰的看着辛婉的肚子一天天隆起——也就是这次,他给了辛婉唯一的女儿。
今夜的满宅喜庆,让薛少安想到了他和辛婉的新婚夜,他忽然很想弥补那晚的遗憾。可薛少安竭力尝试着,却还是软弱无力...
“婉儿,婉儿...”薛少安蠕动着身体低低呼喊,“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