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安德鲁再一甩手,令冰块稳稳地落进屋子四周的几个椭圆形容器里。
闷热空气的温度令冰块缓缓融化,融冰散发出来的舒爽凉气,比空调冷风还来更自然、更舒服得多。
没错,安德鲁是一名冰系a级能力者。徒手制冰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好棒!自制空调。好久没有见识过了呢。”幻紫拍手称赞,乌溜溜的大眼睛望着许久不见的伙伴,眼底是满满的欣慰和喜悦。
“是呢。我们整整一夏天没有像这样好好见上一面了。而且,我发现,比起我自身,我这间小屋对你的用处似乎才更大吧?”安德鲁微笑着说,“楼上的止血药和麻药被你用掉了不少,绷带也几乎全用光了。这让我不禁怀疑,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很糟糕的伤。”
说着,安德鲁朝幻紫身上仔细打量起来,似在寻找她身上某个预料中的受伤部位。
“哦哦,不是呢。都是我不好,害你为我担心了。我本该留张便条稍微解释一下的。受伤的人,不是我。”幻紫抱歉的说。
“哦?”安德鲁关切地注视着幻紫,期待着她能对他透露更多细节,“那么,我能问,是谁受了伤吗?”
幻紫犹豫起来,切斯和柳生智雄的事,她不知该对安德鲁透露多少。她不想将他卷入得太深。
“是被我不小心弄伤的一个人。我不忍心看他就那么死掉,所以才带他来这里帮他进行紧急处理。”
安德鲁似看出了她纠结回避的神色,眉间虽划过一丝淡淡的失落,却还是很理解地对她淡然一笑。
“明白了。我不多问就是了。只要你没受伤便好。”
对于不能将这件事据实相告,幻紫觉得很对不起他。可是,她真的不希望安德鲁成为第二个晴子。所以,只要他能平安,她也只好一直这样与他保持距离。
“你的短刀用着怎么样?”安德鲁问。
幻紫的短刀,是在认识安德鲁之后不久,由他亲手为她锻造的。安德鲁的父亲曾是一位技艺精湛的铁匠。遗传了父亲灵巧的双手和高超的制铁技术,安德鲁为幻紫打造了她随身携带的那把削铁如泥的黑色双刃短刀。
幻紫时常想,如果当年她就有这样一只几乎可以切断一切的钢刀的话,晴子就不会被那支钢丝大网抓住,那么,一切都会变得很不同吧?
“很好。很顺手。”幻紫微笑着回答,“你真是帮了我的大忙了,安德鲁。”
“干嘛每次都这么客气?”
每当看到幻紫略带伤感的双眸,安德鲁总会不由自主地微微皱起眉头。
“对了,上次我交给你的那两支试管,化验结果应该已经出来了吧?”幻紫适时将谈话转入今晚的主题。
“是啊。”安德鲁面色突然沉重下来,轻叹一声,“你给我的那两管东西,真是让我伤透了脑筋。不过,我终于还是想方设法解开了它们的秘密。真是……非常邪恶的两样东西。”
说着,安德鲁打开头顶一盏更亮的白灯,揭开身边架子上那块雪白的苫布,露出幻紫上次从柳生的地下实验室偷偷带出来的,一红一白两支试管。
……